“原來是這個‘乳瑤’啊。”
“那你以為呢?”
“我以為……也是這個。”
王角一臉正色,然後道,“那這個秦蒻蘭,膽子還挺大的啊。”
“她之前采風,被困在山裡,總得想辦法不是?她兜了一個大圈子,這才繞回了銀山,再從銀山,回的曲江城。”
描述得不多,但內容足夠讓王角腦補一出大喜。
這個大歌星,不簡單。
彆說是這個貞觀三百零一年,就是他穿越前,哪個大歌星敢往山裡鑽?而且還有辦法生存?
各種裝備各種現代設施能上的全上了,依然是一場大冒險。
而現在,在這韶關地界,出了城,一眼望不到頭的,都是山。
山的另外一邊,還是山。
修一條像樣的公路就是玩命,之前彭彥苒說的國道斷頭路,便是典型。
因為有些大山的阻隔,不是說你移山修路就行的,你炸都炸不開,還修什麼路呢?
“這女人什麼意思?她進了曲江城,不可能還要專門喬裝打扮吧?”
王角突然一愣,“不對啊,她回了曲江,肯定是要露麵啊,州府大樓裡麵那肯定會有人知道啊?”
“你傻啊,當然是有人接應啊。”
瞪了一眼,蕭溫這般說話,更是讓王角恍然大悟,“臥槽,張雪岩這條老狗!他跟我碰麵的時候,秦蒻蘭肯定就在‘始興縣伯府’!艸!這老畜生真不是個東西!”
“你指天咒罵又如何?我們現在還欠著大歌星的人情呢。”
“我欠她媽啊!我欠什麼人情?!”
“你忘了?當初找個地方藏起來,小郭找的不就是這裡?”
“……”
艸艸艸艸艸!!!!!!
套路,全他媽套路!
王角整個人都不好了,郭威肯定沒想那麼多,可這事兒不是郭威不想那麼多就行的,彆人鐵了心的算計,那肯定是抓住了機會就上啊。
“老婆,你說得對,我們還是去湖南吧。這要是去瑞金監,還不得被張雪岩這個糟老頭子算計死?這老畜生不要臉!不講江湖道義!”
“算了吧,他現在就是為了馮延魯,什麼臉皮都敢豁出去,人老成精,更何況還是舍得臉皮的。”
說到這個,蕭溫俏臉微紅,不是因為彆的,正是想起了自己的親爹蕭世魯。
成功者的成功,大抵上,都是有共通之處的吧?
蕭溫如是想著。
“等等,秦蒻蘭這個女人,沒搞什麼亂七八糟的事情出來吧?”
王角突然想到,這秦蒻蘭既然已經回了曲江城內,說不定又去了“始興縣伯府”,那指定明白張雪岩的安排。
“斧頭幫”有兩個幫主!
砍人的姓馮!
策劃砍人的姓王!
計劃通!
也就說,秦蒻蘭自己知道自己被安排了,那她來蕭溫這裡乾什麼?
真就是賣菜唄。
淦!
王角尋思著,難不成這個大歌星,敢來蕭溫這裡騎臉輸出?
小三兒還敢囂張了?!
看蕭溫的模樣,也不像是被騎臉輸出的樣子啊。
“沒有,就是溝通了一下。”
蕭溫欲言又止,拿起茶壺,給王角又倒了一杯水,“她是來解釋的,說了一下自己的處境,二品大檢察官要她的人,她除了躲,還能怎麼辦?就算是大歌星,可這唱片賣不賣,場子能不能唱,都是達官貴人一句話的事情。成不了事,還壞不了事兒啊。”
“關我們屁事兒?她解釋什麼就解釋?”
“你彆急啊。”
“我急什麼了急,我現在就是不爽被算計。”
說罷,王角眉頭一皺,“不對啊老婆,依著你的性子,這但凡有點不妥,你都不會跟人和平相處,她這是進來給你磕頭還是跪下了啊。”
拿起茶杯,呷了一口,王角也就是口嗨爽爽,一個大歌星,哪能打扮成送菜的,就是專門過來伏低做小呢。
“她一見麵,就跪下了。”
噗!
“咳咳、咳咳……”
“相公!”
彭彥苒趕緊給王角拍背,給他順著氣。
“跪下了?”
“嗯。”
臉蛋兒紅撲撲的蕭溫,這光景也不知道該怎麼形容,“照理說我該把她轟出去,可你想想啊相公,這地方,是人家的地方,是人家的院房,對不對?”
“嗯。”
“我住著人家的院房,然後主人家見了咱這個客人,上來還跪下,這……這哪裡好意思再給人臉子看?甩人臉子,那也太過分了一些。”
“話是這麼說……”王角順著氣,攥著茶杯喃喃道,“可這行為,也是算計吧?”
“是,誰說不是呢。可就算你知道是算計,是摻和了想法的,甚至還心裡頭藏了奸,可事到臨頭,她都跪下了,我……我也實在是豁不出去。”
蕭溫也是為難,他親爹的那一套,真要是學了,還真是好用。
可就是學不來啊,人的下限豈能這麼低。
“那……然後呢?”
“然後?”
見老公一雙眼睛充滿著好奇,蕭溫頓時慍怒:“怎麼?你還想摟著大歌星睡一覺是怎麼地?”
“嘖,你吃哪門子飛醋,你總得把人給糊弄走啊。算算時間,這就是前後腳的功夫,姓張的老王八蛋跟我說這地方早就暴露,和秦蒻蘭返回曲江城,一環扣著一環啊。”
“我能怎麼說,我隻能說是權宜之計,兩不相見便是。”
蕭溫說罷,又瞄了一眼王角,“相公,你真的不好奇秦蒻蘭長什麼模樣?她穿著樸素,卻也是明豔動人,不差謝娘子分毫。”
“她就是不穿我也不感興趣,我什麼樣的人,你還不清楚嗎?”
王角一臉正色,“我有你們就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