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淦,又複製錯了!】
對於王角的保證,蕭溫完全沒當真,私底下隻是跟彭彥苒道:“小苒,盯著點兒那個唱歌的,她要是真動了入咱們家門的念頭,做了她。”
“好。”
彭彥苒沒有什麼廢話,夫人說什麼就是什麼。
大歌星又如何?
再大大不過夫人。
這光景王角身心俱疲倒頭就睡,他最近是相當的疲憊,再次看到蕭溫,這才身心輕鬆下來。
很多問題可以不去思考,但不代表問題就此消失。
跟老婆再度見麵,至少就有人幫忙把問題捋一捋。
此時還在泡澡的金飛山,腦袋上包著一條毛巾,在後宅踩著棉拖鞋溜達,一進門就看到王角躺在床上呼呼大睡,頓時大喜,湊過去一看,這男人睡得實在是香甜,於是也就沒有去打擾。
小跟班鐘瑕光幫她選了一件乾淨利落的衣裳,穿好之後,金飛山便道:“幺妹兒,你照看一哈官人。”
鐘瑕光點點頭,搬了一張椅子到床邊,然後就安安靜靜地坐在那裡。
金飛山見狀,這才到了外間:“夫人,官人啥子時候回來哩唵?”
“剛回來不久。”
“哎呀,妾身看官人睡哩好安逸哦,就不去吵他嘍~~”
靠著桌子就坐下,一隻手支起了下巴,金飛山接著道:“官人咋個一頭就過來了噻?外邊兒沒啥子動靜嘛。”
“這地方,‘始興縣伯府’的張三爺知道。”
“噢?”
金飛山一愣,這種事情,並不奇怪。
之前那個秦蒻蘭,哭哭啼啼給蕭溫跪下的時候,金飛山就知道,這地方肯定是有人知道的,關鍵是有多少人知道。
“金姐,有沒有覺得這次一連串的事情,好像不是同一撥人做的?”
此刻王角不在,蕭溫便是放開了跟金飛山商量。
“啥子事情?炸火車哩,應該是廣州人。夫人是不是又想到啥子嘍?”
“之前猜是亂黨,也的確發現了亂黨,像‘婦興會’應該就是障眼法。不過我現在想想,可能沒那麼簡單,應該各路人馬都有,成分也都複雜。”
“咋個說?”
“之前‘銀行連環爆炸案’的發生,才有了現在的局勢,對不對?”
“馮家都造反了噻,還去管那許多哦……”
“金姐,你想想看,這種局麵,肯定是因為談不攏。相公跟我們剛進廣州的時候,那還是大好局麵,誰能這麼輕易放手?肯定是損失大到了不如造反的地步。”
蕭溫心裡麵閃過了幾個念頭,然後對金飛山道,“我們之前單獨把‘銀行連環爆炸案’拿出來看,是有問題的。現在的結果,如果是注定的,那麼,就要重新想一想源頭。”
“夫人,想那許多哦,跟我們又沒得關係。”
“不,這可不一定。”
說著,蕭溫拿了紙筆過來,在上麵寫下了錢鏐:“首先是錢老大,他是鐵了心要入閣的,對不對?可是他的歲數已經很大了,原本是沒有希望的。”
“嗯?”
一旁彭彥苒看到蕭溫首先寫下錢鏐的姓名,頓時也有些詫異,她們最初在家宅中琢磨“廣州銀行連環爆炸案”,也沒想那麼多,隻是覺得有幕後黑手。
現在蕭溫這麼一寫,事情的大致脈絡,頓時浮現在心頭。
“如果一定要入閣,八十歲的錢鏐,就必須要有一張絕對過硬的門票。”
接著,蕭溫寫下“南海四大家族”,“馮家、冼家,就是最好的門票。那麼要合法合理的乾掉兩大家族,可能性幾乎沒有,隻有馮家罪無可恕,才有希望,可即便如此,‘三法司’真的介入,也隻能是‘隻誅首惡’。”
“夫人,跟我們有啥子關係唵?”
金飛山一時間沒想明白。
“如果隻是老先生的關係,報複相公其實也有限,但如果到了血海深仇,那就未必。既然以前有人敢在京城行刺內閣閣老,那麼現在有人效仿前人,也不是沒有可能的事情。”
說罷,蕭溫對金飛山、彭彥苒二人道:“你們回憶一下,當時在‘曲江賓館’,聽到的是什麼消息?查的是什麼案子?是馮家、冼家販賣人口的大案。其中證據確鑿的,就是馮家十一房被驅逐出嶺南馮氏,賴堅毅的祖父賴藥仙,就是在這一支做大管家。”
“勒個事情嘛……”金飛山沉吟了一會兒,忽地點了點頭,“夫人這哈說哩……就有點兒意思了噢~~”
金飛山這時候開始反推:“如果這一切,都是錢家哩大老倌兒一手操作……那就不簡單了哦。”
“一般來說,馮家身上的硬證據,很難拿到,畢竟,廣州的地頭蛇,甚至可以說是南海的地頭蛇。但是,錢鏐還是拿到了,那麼為什麼以前拿不到,現在拿到了呢?這個證據,從哪兒來呢?正常人,都會去這麼想。”
“跟老先生沒得關係噻~”
金飛山這時候徹底的明白過來,之前雖然也聯想,但還比較淺,可現在,那就是非常沉重的推論。
空降仇家,還是龐然大物的仇家。
旁人看到的,就是錢老大去了一趟北蒼省,去了一趟殺龍港,“東海征稅船團”返航的過程中,就拿到了“鐵證”,可以給“南海四大家族”一起割肉放血的“鐵證”。
不用想,這證據肯定是錢鏢這個錢家三老爺苦心蟄伏十幾年的成果。
然後在錢家最關鍵的時候,拿出來,一擊必殺。
政壇之上,宦海沉浮,從來都是“死道友不死貧道”。
而錢鏐拿到“鐵證”之後,就按圖索驥,照著一家家銀行來,不斷地壓迫壓榨銀行背後“主人”“大客戶”的活動空間。
一係列的爆炸案,其幕後黑手,現在想來,應該就是錢鏐!
這是收稅的狠人,乾了一票搶銀行的業務。
而其中“白雲山銀行”是第一個中招的,隻不過“白雲山銀行”直接管理者,也就是劉知謙,為了抗住壓力,也是為了穩住整個團聚在“白雲山銀行”的各方勢力,來了一招“緩兵之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