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耒陽專門種植的一種竹子,用來打紙漿的。”
“……”
專業。
社會的分工,還挺有意思。
王角感覺自己就是個土鱉,啥也不懂。
“到了這裡,比在廣州的感受還要強烈一點。廣州的‘萬家燈火’,的確頗有衝擊力,但是這裡,這麼多的蒸汽機,我在殺龍港,是真的不敢想。”
這種差距,一個內河、短途的運力,就是絕殺。
難怪海外領地都相對來說乖順,甚至像“天涯洲”這種隔著一個“東海”的地方,也隻是打低烈度的戰爭,且不敢真的扯旗造反。
就衝眼前一條小小的郴水、耒水,一條小船就是二十萬斤。
那整個皇唐天朝,會有多少船?
一天的運力,隻怕都秒殺整個“天涯洲”一年的運力。
“天涯洲”拚了老命湊出來的物資,可能中央核心區,就是掏一下褲襠撒一泡尿,就搞定了。
這還僅僅是普普通通、尋尋常常的物資調動,連配給都不是。
“臥了個槽,‘南海四大家族’到底是怎麼做到成為南海四大家族的?我怎麼感覺這麼不靠譜呢?”
忽地,王角反應過來,馮家也好,李家也罷,在中央核心區,何嘗不是有布置的?
這個閣老那個選人,說不定就是他們家的。
中央到地方,都是我的人。
飛龍騎臉憑什麼輸?!
淦!
想到這裡,王角喃喃道:“也不知道肥仔現在怎麼樣了,他媽的,給他那點支援,也不知道夠不夠啊。這小王八蛋消停點不好嗎?鬨鬨鬨,鬨個屁啊。”
“相公,天塌下來個子高的先頂著。反正賴堅毅現在的名聲再響亮,肯定都不如馮家響亮。說不定現在到處都在抓馮家的人呢。”
“希望如此吧,我就怕馮家手眼通天,擱這跟中央政府演戲呢。”
“什麼意思?”
“莊家離場的時候,韭菜不得死上好幾茬?我就希望肥仔不是這一茬的。”
有些話王角也沒有跟老婆們說,倒也不是說不想來個參謀,而是沒必要。
按照唐烎這個老陰逼的說法,錢老漢的大哥,那位鹵蛋老大伯錢鏐,應該是入閣穩了,年底之前,就會通告全球。
那麼錢老大這顆鹵蛋,有必要跟馮家死磕嗎?
肯定不能,肯定劃水。
沒有中央政府的命令,錢老大這顆鹵蛋就是泡水裡不動彈的,馮家有的是餘地來“解釋”一係列的瘋狂。
甩開那些“負資產”……搞不好馮家還能減負。
甚至極端點想一想,那位王角沒見過的馮家大老板馮複,指不定也有兄弟親戚呢?而如果這些兄弟親戚太多了,正好來一發狠的,是不是……就“借刀殺人”了呢?
就跟賴堅毅的回信中,小肥肥專門描述的那樣,賴家那些癟三,他拋棄了不少,路上時不時就聽說賴家的誰誰誰嗝屁了。
對小肥肥而言,親爺爺賴藥仙隻要不死,其餘的賴家人,死了又如何?
命中注定。
至於這個命中注定,到底有多少層意思,王角也懶得去猜了。
橫豎小肥肥現在已經進化成了“靈活死胖子”,在“紫金鎮”是占山為王還是落草為寇,都比之前強。
“相公不用擔心,等到了衡州,我去一趟長沙,可以讓‘長沙路忠武軍’再出一些人去嶺南。”
“我不是很想去長沙啊……”
去了長沙,還得去見便宜老丈人,還有馬家人。
想想就頭大。
“相公還是去吧……”
彭彥苒低著頭,攥著衣角,小聲地說道,“我家裡人,倒是挺想看看你的。相公是高材生,又家境好,家裡人來信,都很羨慕我的……”
“好!既然你都這麼說了,那就去!”
說著,王角一把摟著彭彥苒,小聲問道,“要不要排場弄大一點?到耒陽換幾條大船,我就說我是‘安陵散人’的大侄子,應該可以搞幾條大船出來裝逼。”
“真噠?!”
“那必須的,我老婆想要麵子,我怎麼可能不去撐門麵?必須義不容辭,應該的,而且不用謝。”
“謝謝相公!”
“都說不用……嗯。”
彭彥苒紅著臉,摟著王角親了一下,底下抬頭看的金飛山嫉妒得麵目全非,咬著手中的絲巾惡狠狠道:“黑皮妹兒你乾啥子!你給老子下來!”
居高臨下的彭彥苒瞄了一眼甲板上“質壁分離”的金飛山,不屑撇了撇嘴,然後挺了挺胸膛,一臉的小得意。
對於身材這個事情極為敏感的金飛山頓時勃然大怒:“你給老子等到起!老子今晚上……”
“行了!下次去成都也給你撐場麵,這不就扯平了?”
王角撇嘴說道。
“官人~~我哪裡要啥子麵子嘛~~妾身隻要守到官人,心裡頭就安逸了噻~~”
“那以後去成都就隨便搞搞吧。”
“……”
俏臉直接垮下來的金飛山,嘴巴直接扁在那裡,撅起來宛若屁股。
“你說你,明明心裡想要,嘴上卻不說,真是‘口嫌體正’。”
“啥子意思唵?”
“就是嘴上說不要,身體卻很老實。”
“哎呀~~官人~~~”
“哈哈哈哈哈……”
看著金飛山在那裡發浪,王角整個人都輕鬆了不少,之前憋悶和壓抑的心情,仿佛一掃而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