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那死胖子認罪了。”
“我就說這種事情,讓你來做是最好的。”
王角笑了笑,給郭威倒了一杯茶,遞過去之後,又道,“你也不要老是擔驚受怕,我們又沒有造反,凡事還是要按照程序來的,走流程,我們這才到第二步呢。”
“啊?”
有點震驚的郭威直接嚷嚷道,“老爺,這還不算造反呐!”
“我個人呢,在朝廷,在湖南省省府看來,就是思想上出了一點問題。但還是朝廷棟梁,國家人才,還是自己人,還是可以挽回的。現在我犯了錯,那麼首先是派出有力人士,前來勸誡。”
“正所謂回頭是岸,總要給年輕人一點點改過自新的機會嘛,對不對?”
“……”
郭威總覺得哪裡不對,尋思著他娘的攸縣、茶陵縣的狗子們都要咬過來了,就這,還回頭是岸,還改過自新?
“你也不要覺得奇怪,官老爺的那點門道,我家老頭子早就講透了的。”
提到了錢老漢,郭威沒由來的一緊張,“老爺,老太爺那裡……不會有事兒吧?而且最近我看‘安陵散人’那邊來的家夥,都是亂黨!這些人,打什麼主意呢。”
“放心,他們反朝廷,跟我們反對的,理由不一樣,出發點也不一樣。我們跟他們,可能會同路一小段,但終究是不同路的。”
言罷,王角提醒郭威道,“其實說來說去,最終還是要看實力,但也不能光憑實力。軟的硬的都要一起來,我們才能走得長一點。之前我本以為,我能去洛陽混口飯吃,安安穩穩老死,應該是問題不大,可惜,不可能的。”
“你們職業刀口舔血的,還能‘良禽擇木而棲’,我呢,就算了。”
“老爺,朝廷、湖南省、江西省,就這麼看著我們明刀明槍的乾起來?”
“誰告訴你朝廷看著了?大家都不說,誰知道?”
“蛤?”
“我問你,攸縣和茶陵縣那邊,搞了幾千條槍,是打算乾什麼?”
“打我們。”
“理由呢?”
“我們分地,還減租減息,還讓佃戶之後吃上飯。”
“他們的口號呢?”
“口號?”
郭威一愣,想了想,“剿匪?”
“那為什麼不說反對減租減息,反對分地,反對我們乾的一切?”
“這……”
“大道理隻要是真的,再蠢的東西,都不敢公開的反。你立身正了之後,彆人能攻擊的,隻有家裡的那點破事。”
點了點“郭雀兒”的胸膛,郭威恍然大悟,同時,他也進一步地琢磨了一下,“老爺,是不是攸縣、茶陵縣那邊,還不敢公開得罪你?”
“聰明。”
王角點點頭道,“還是那句話,我們沒有扯旗造反。說破天,也就是一個二十歲的年輕人,犯了一點點小錯誤。這個錯誤,朝廷不會覺得有什麼大問題的,至於湖南省,那就更加不會多說什麼。新義勇是誰發起的?總不是我王角吧。三縣委員怎麼來的?總不是我硬搶的吧?鬨大了,做成了‘謀大逆’,吃不了兜著走的,還有湖南省省府的那些大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