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表鍋,‘狗窩嶺’你想嫩子?”
“招點人手,然後去道州。何家兄弟,我已經說通了。”
“那個卵崽跑前頭克?甘表鍋,有生意不照顧表弟我嘜?”
“嗬。”
水庫岸邊,一處能釣魚的食肆外頭,甘正我拿起淺薄的陶製酒碗,喝了一口之後,抬手招了招,一個助手立刻走了出來,將文件夾打開,裡麵一張乾乾淨淨整整潔潔的沔州銀行八萬元金票。
“甘表……甘學長,這是……”
“我什麼時候連學弟都不照顧了?難道你大一的時候,被瀚海來的欺負,是彆人給你出的頭?”
“嘿嘿、嘿嘿……”
明明是人到中年,卻特意穿得花枝招展,甚至腦袋上還插了一枝花,此時見了八萬元的金票,直接把花一拔,然後乾淨利落地將身上的瑤寨頭人披掛給解了。
“甘表鍋,受表弟我一拜!”
單膝跪地,衝天抱拳。
“起來。”
甘正我繼續拿起淺薄的酒碗,咋了一口之後才道,“小李,你信不信得過我?”
“刀山火海,不皺眉頭。”
“好。”
點了點頭,甘正我便看著這個李姓的瑤寨頭人,“我這次的目的地,不是桂州,而是道州,而是整個湘南。我奉王委員長之命,前來豎旗招兵。”
“王……王委員長?!”
眨了眨眼,瑤寨頭人跪地上直接懵了,“是……是那個殺了安仁鎮鎮將,驚動五省卻又毫發無損的王委員長?!”
“嗬,快四十歲的人了,演技還是這麼差。”
“嘿嘿……”
隻見這瑤寨頭人一躍而起,麻溜兒地將八萬元金票揣了起來。
他揣起來的時候,卻不是隨便揣的,而是先拿了一份土人頭領特有的“空白奏疏”,然後將金票夾在其中,合上了,這才塞懷裡。
這金票,是能夠兌票麵黃金的。
沔州銀行隻要沒破產,這就是一紙黃金。
而這種票麵的,沔州銀行很好出,彆說八萬,就是八千都很少。
當甘正我掏出這張金票的時候,彆說給跪,給舔都行。
這得多大的影響力,多強的實力,才能有這樣的麵子?才能有這樣的麵值?
實際上這玩意兒也不是用來花的,當然也不是沒有這種猛人。
比如說“甫裡先生”陸龜蒙,彆說八萬,你就是八千萬,也就那麼回事兒。
秦樓楚館之中喝個酒,沒有十萬那叫喝酒?打個牌一把沒有一萬,那叫玩牌?
“學長,有什麼吩咐的,小弟……不對,學長,我想跟您混。”
見錢眼開,見錢忘本,忘了家鄉方言又有什麼奇怪的。
“你我同學,是師兄弟,我也就不誆你虛的。我這次奉命而來,豎旗招兵,是要獨成一軍的。政工骨乾,最多半個月,就會前往湘南。在此之前,我想手頭先有一批人,三個月後,過個好年。”
“師公給我李彩文算過命,說我命中注定要當個大將,但是,要有貴人扶持!”
李彩文眼睛放著光,“學長,你就是我的貴人啊!”
“怎麼?這個湘南軍的軍長,讓你來當?”
“嘿嘿嘿嘿,不敢當不敢當,學長還年輕,先當軍長。我,李彩文,當個旅長、師長,應該還是可以的。”
“你要是能搖五千個人過來,給你一個師長當當,那又如何?”
甘正我麵有得色,“錢,我不缺,承蒙王委員長看重,此行開銷,上不封頂!你知道有多少銀行搶著借錢給王委員長嗎?程家,知道麼?冠軍侯之後這一支,上個月,死皮賴臉要借五千萬給王委員長!”
“五……五千萬!”
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