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告!”
“進來。”
正在伏案疾書的郭威頭也不抬問道,“雷彥恭怎麼說?”
“他說想要保留衛隊。”
“做他娘的春秋大夢,傳令,再給他來幾輪炮擊。”
“是!”
雷彥恭便是第二十二軍軍長,身份還是比較特殊的,因為嚴格來說,他算是“洞蠻”之後,祖上是兩省獠寨的豪帥,“化獠為漢”之後,屬於帝國的統治盟友,曆來是最忠誠於帝國的。
原因倒也簡單,隻有忠誠於帝國,才能通過帝國賦予的特權,在本族的內部各種肆無忌憚地燒殺搶掠。
還沒人來審判。
第二十二軍雖然是帝國軍方序列之一,但本質上還帶著點傳統的意味,官爵一體差一點,額外的特權有一點。
雷彥恭要投降,也想著體麵地投降,保留衛隊,那麼回到老家山區,還是能夠做個土霸王的。
如意算盤打得很好,但郭威不接受。
彆說雷彥恭的第二十二軍,就是整個嶺南省的駐軍,郭威都沒有放在眼裡,區區之敵,根本沒有上桌談判的資格。
第二十二軍雖然是一個軍,戰鬥力還不如他的一個旅,火力上至多跟加強團相比,更不要說和獨立團相提並論。
山區作戰,勇氣很重要,鐵腳板很重要,刺刀很重要,手榴彈……尤為重要。
傳來了幾聲炮響之後,第二十二軍的最後一點兵力,頓時都徹底慌了神。
一兩千號人聚集在瀲水鎮這麼一個地方,根本就隻有挨打的份,零星的反擊,也隻是有人借機趁亂逃走。
跳河的跳河,鑽林子的鑽林子,就沒有人真想留下來跟“大唐人民革命軍”硬抗的。
抗不過,這是清醒認識。
“他媽的‘郭雀兒’!!他以前隻是江湖上討飯的野狗——”
甩著軍帽,雷彥恭不停地叫罵著,“小婢養的,這是要趕儘殺絕啊!!老子跟他‘郭雀兒’拚了!!弟兄們,抄家……”
砰!
一聲槍響,雷彥恭腦袋穿了個洞,血窟窿往外呲血,雷彥恭雙目圓睜,一臉的不可思議,他都沒來得及誰殺的他,整個人就軟在了地上。
“你他媽在乾啥!!”
幾個軍官、參謀都掏出了槍,對準了開槍的人。
“死硬到底就是死路一條!!”
開槍的人也咆哮著,整張臉因為激動和緊張漲紅了,臉上黑黢黢的都是汗水和泥灰的混合物,仗打到這個份上,那是又累又痛苦。
“投降革命軍,我們還有一條生路!什麼罪過都往死人身上推!隻誅首惡!這些都是‘勞人黨’說的!我們現在投降,算立功——”
所有人聽到這話,都沉默了下來。
畢竟,這話沒錯。
都火燒眉毛了,還裝個啥呢?
矜持給誰看?也得有人看啊。
“就這麼定了!我要去投誠!你們願意投的投!不願意投的,也彆攔著!大家兄弟一場,彆讓人難做!”
說著,此人翻箱倒櫃也似地找了紙筆,然後忙不迭地寫投降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