寫完之後,直接摁了手印。
“等等!!我也摁個手印!”
“還有我!”
“我!我!”
一時間,熱鬨極了,爭先恐後的幾人腳邊,第二十二軍軍長雷彥恭的屍體,還沒有涼。
趁熱,帶著屍體就去瀲水鎮外舉白旗投降。
大兵們一看長官如此爽快,都是開心地跪在了地上,槍扔了一地,雙手高舉,很是放鬆。
第二十二軍跟彆的贛南正規軍還不太一樣,他們多是一姓一寨為一個團或者營,有大有小,多是“洞蠻”之後。
所以跟湘南的情況類似,其中有不少人也是半奴隸的性質,隻是更加體麵一點,有點家生子的意思。
但時代早就變了,跟外界接觸多了,許多大兵也清楚,這做牛馬原來不是一件司空見慣的事情。
哪有天生的牛馬呢?
當下喜不自禁摔槍投降,其實就是聽說雷彥恭死了,倘若雷彥恭還活著,積威尚在,還是不敢放肆的。
接收投降的時候,郭威已經命大部隊開拔,此時距離雩都縣不過四十裡。
留了三個團休整,同時在瀲水鎮修建戰俘營,並且要配合虔化縣的“勞人黨”同誌建立臨時政權,必要時候,予以武力支持。
此時虔化縣的縣城雖然被占領,但鄉村地區依然閉塞,甚至有些村寨,還不知道“大唐人民革命軍”已經打到了虔州,這一點,撫州的大多數鄉村也是如此,很多“勞人黨”成員也不知道大部隊已經進入轄區。
等到郭威命令部隊分兵虔化水以南,切斷瑞金監進入江西的鐵路,雩都縣整個縣城還在夢鄉中。
雩都縣畢竟是水路交彙之地,儘管地處贛南,卻也相對富裕,“靖難軍”過境,也是借了點光的。
當初王角、郭威分彆北上,走瑞金監的這條路,也是有不少認。
後來賴堅毅給紫金鎮找糧食,也是通過瑞金監這條礦山鐵路。
第二天一大早,出城打水的居民,直接嚇了一跳,眼見著各種陣地、工事,就這麼突然冒了出來。
熱鬨起來之後,大量的縣城小老百姓,都到城外看熱鬨,也有爬上本就不高縣城城牆的,遠遠眺望,就見虔化水南北,兩條長龍正有條不紊地前進。
整齊的隊伍,戰士們的綁腿都很規整,背包都打得嚴嚴實實,長槍肩上扛,目光看前方。
時不時還有騎馬的軍官趕路,並沒有多看雩都縣城一眼。
雖然是個大縣,但卻沒有多少駐軍,大部隊的目標,一直都是虔州州府贛縣。
拿下了贛縣,那麼“武廣線”斷頭路,東線就算是掌握在了革命區的手中,後方物資,就能直接從鄱陽湖通過鐵路運輸到前線。
隻憑這一點,就可見其舉足輕重。
“大人!大人!快起床啊!快起床啊!!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雩都縣的縣長官邸是很清淨的,一般人都不會過來叨擾他的清夢。
縣長不是本地人,但在本地養了兩房小妾,端的是嬌嫩可人,每日不摟著睡覺,豈不是白做了這一縣之長?
迷迷糊糊之中,卻聽到了外麵的吵嚷,頓時不快,而懷中美人兒卻發嗲撒嬌:“哎呀老爺~~”
“來人!!把人轟出去!!”
縣長大人話音剛落,卻聽外頭大喊道:“大人誒!!!匪軍……啊不,革命軍已經打過來啦,大軍壓境,就在縣城外啊!!!”
“這是說什麼夢話,匪軍長了翅膀,能從洪州飛跨兩州過來不成?我一定是在做夢,美人兒,咱們繼續睡……”
眯了一會兒,打了個嗬欠,手掌輕拍著小妾的腰肢,忽地一個激靈,猛然睜大了眼睛,直接從床上坐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