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一會兒,就到了一處會議室,不是州長辦公室。
進去的時候,一雙雙目光齊刷刷地看了過來,不少人都是第二十一軍的軍官,看到王峻之後,有人頓時大喝:“大膽!竟敢持利器入堂!!”
“誤會!誤會!王連長是直接從戰場上下來的,正所謂‘將軍不卸甲’,諸位還請多多包涵、多多包涵……”
一個箭步衝進去,田一星衝四周連連拱手,然後見到了主座上的譚延昌,頓時大喜,上前道:“世兄,借一步說話,我的時間不多。”
譚延昌一愣,之前已經有人稟報,說是有人來勸降,還是雩都縣田一星。
他本來是不信的,但看著田一星在王峻身旁宛若幫閒,他便知道,這是真的。
神色有些尷尬,譚延昌看了看周圍的目光,本想繼續熬著,但卻被田一星看破,當即道:“世兄,豈能因一己之私,置同僚和贛縣全程百姓而不顧?”
“休要胡說!”
“世兄,煩請借一步說話,小弟有些話,極為機密……”
台階隻要給足,田一星就能篤定,譚延昌這個好名聲的,必然會答應。
二人直接到了走廊上說話,左右屏退,唯有王峻一個人,就站在了會議廳中,巋然不動,目光淡然。
“目中無人!你難道不怕我們把你就地處決嗎?”
第二十二軍的一個軍官,腦袋上纏著一圈繃帶,咬著牙攥著手槍,靠過來衝王峻惡狠狠地說道。
“來,往這兒打。”
王峻轉過身,腦袋抵住了對方的槍口,“現在扣動扳機,你就能殺了我。”
“……”
“開槍。”
“你……你……”
“開槍!”
“瘋子!你這個瘋子!你就是個瘋子!!”
“開槍啊!!”
“我不跟你糾纏……”
哢!
忽地,王峻一把奪過對方的手槍,然後語氣又重新恢複了平淡,一邊拆了手中的槍,一邊道:“廣州仿造的垃圾貨,也拿來當寶。”
叮鈴當啷……
一地的手槍零件。
門外走廊上,田一星擦著汗對譚延昌道:“世兄,革命軍隻給了你我四十分鐘時間勸降,我到這兒浪費了十幾分鐘,還剩二十幾分鐘。時間一到,革命軍就會強攻縣城,到時候,你再想投降,也是俘虜的待遇。”
“可是……”
“世兄,您現在陣前舉義,也是為了保全贛縣全城不被破壞,是全程百姓的恩人呐。否則,生靈塗炭,還要身死當場,又是何苦?!”
“恐引非議啊。”
“世兄比之河東柳璨……何如?”
“照之公當世名士,豈敢相提並論。”
“柳璨降得,獨譚延昌不能降?”
“這……”
“世兄,若非你我兩家關係,小弟豈能星夜兼程,前來你處勸降?小弟做這說客,不求名利,隻為最後一點情分啊。”
一番“情真意切”的表演,譚延昌也知道這是表演,但是,他需要一個合理合情的表演,才能體麵地下台。
畢竟,他可是體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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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今天初五迎財神,大家多多發財。原本今天休息,結果臨時幫人再代一個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