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臣家的仵作娘子!
原本憤怒絕望的吳宥秉聞言,眼神一亮,無比激動地看向徐靜。
這種雪中送炭、暗室逢燈、絕渡逢舟的感覺,誰懂啊!
徐靜被他看得心裡發毛,暗暗蹙了蹙眉,儘量無視他道“吳三郎一心想退與王五娘的婚約,我覺得,他不會做任何可能會促成這個婚約的事情。”
若不是不想在被抓進來的第一天就讓大家埋頭奔上一條錯誤的道路,徐靜也不會開這個口。
最重要的是,若所有人都一門心思認定吳宥秉就是凶犯,若她接下來提出旁的思維或者線索證明凶犯另有其人,就顯得她過於顯眼了。
而徐靜認為吳宥秉不是真的凶犯,還有另一個原因——若他是凶犯,以他這般暴躁易怒的性子和比魚塘還淺的腦子,又怎麼可能把這件事死死隱瞞了半年,並在被抓到這裡後一直沒露出馬腳?
當然,這個原因,徐靜是不可能如實說出來的。
眾人一怔,自詡在這方麵很有經驗的張四郎立刻一臉嫌惡道“這位徐大夫說得沒錯啊!吳兄若真碰了王五娘,王五娘回去一說,這個婚約吳兄就彆想退了!嘖,那種借著爬床上位的女人還少見嗎?”
他的話說得簡直不堪入耳,完全不在乎這裡還有一些沒有嫁人的娘子。
郭流雲的臉色一下子難看了下來,咬牙道“珍娘才不是這樣的人!”
“嘖,她是什麼樣的人誰知道?但她顯然不願意放棄跟子缺的婚約,否則也不會巴巴地追著子缺來到貴香院了。”
子缺是吳宥秉的字,這位馮七郎跟吳三郎的關係顯然更親密一些,一臉不屑道“反正若是我,定是打死都不會碰那女人,貴香院裡比她漂亮有風情的女子可多了去了!”
趙少華聽不下去了,狠狠瞪了他一眼,“閉嘴!你們可是忘了這裡是誰的地盤?”
這裡可是餘夫人的地盤。
若讓餘夫人知道他們這般詆毀王五娘,想也知道不會有什麼好下場。
馮七郎和張四郎臉色一白,頓時不敢再說什麼了。
然而他們方才的話雖然難聽,卻也不無道理。
吳三郎雖然是爛泥扶不上牆的紈絝,但不是傻子,他的出身也注定了,他平日裡定然沒少遇見用儘各種心思想攀上武順侯府的女人,不可能這點戒心都沒有。
他對王五娘的嫌惡沒有絲毫作偽,在當時他們退婚的風波還沒平息的時候,他不太可能做出這種有可能拖自己後腿的事情。
隻是,萬一呢?萬一他腦子突然抽筋了,又或者當天喝多了,一時沒有把持住呢?
見眾人依然一臉半信半疑,徐靜仿若不經意地道“說起來,王五娘第一次遇到的歹人,會是最後殺死她的那個人嗎?”
眾人一愣,徐靜提出的這個問題,他們還沒想過。
潛意識裡,他們覺得那定然是同一個人。
趙少華皺眉道“應該是同一個人吧,咱們賞雪那個地方那麼偏僻,明麵上在場的總共就那麼幾個人,因此凶犯定然是早就盯上了珍娘,故意尾隨她而來。”
這也是當初,他們沒有懷疑過凶犯就是那個微笑殺手的原因。
稍微了解過微笑殺手犯下的案子的人都知道,這個窮凶極惡的凶犯有自己殺人的喜好,每次找上的都是十六歲到二十四歲這個區間的女子,他若偶然間盯上了珍娘,一路尾隨她來到他們賞雪的地方也是可能的。
說到這裡,趙少華一愣,似乎想到了什麼,道“那天,我一直讓身邊的玉意盯著吳三郎,所以,吳三郎應該沒有擄走珍娘的可能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