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她完全沒想到她們都躲到那個地方了,還能遇見吳三郎,但當時她們幾個女子徒步了快兩刻鐘才來到了那個古亭邊,珍娘向來善解人意,不舍得她們白忙一場,所以阻止了她們離開的舉動。
隻是,她擔心吳三郎的出現會刺激珍娘,因此從一開始,就讓身邊的侍婢緊盯著他。
吳宥秉臉色霎時一亮,大有身上的不白之冤終於被洗刷了的得意,惡狠狠地瞪了所有人一眼道“看吧,我就說了我沒做那種事……”
“可是,也不能證明你沒有叫身邊的人把珍娘擄走,而且徐大夫方才說的也有道理,珍娘第一次遇到的歹人,不一定就是最後殺死她的人。”
趙少華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實在看不得他這般得意。
她是叫玉意盯著他了,但玉意可沒那麼大的能耐,連同他身邊的人一起盯著。
徐靜眼眸微閃,道“那天,除了吳三郎、張四郎和馮七郎,應該還有旁的人到了賞雪那個地方罷?”
她有一個想法想驗證一下。
趙少華立刻點頭,臉上的嫌惡之色濃得就要溢出來了,“當然,當時這三個郎君可都豔福不淺,一人摟著一個千嬌百媚的美人呢,除此之外,他們身邊還跟了不少仆從,簡直好大的陣仗。”
要不是那個地方實在不好進去,她哪裡能忍受跟這些人待在一起?
說到這裡,她又似乎想到了什麼,一拍手道“要知道凶犯是不是你,問一下當天跟著你的人有沒有替你擄走珍娘便是了!”
這種這般私密的事情,吳宥秉不可能找張四郎和馮七郎做,隻有可能是交給了他的貼身仆從。
這到底是殺人的大罪,若是聰明的,隻怕在完事後,就會把幫他做事的那個人處理了。
然而,即便那個人真的被處理了,他在王五娘的案子發生後突然不明不白地消失,也足夠說明吳宥秉在王五娘這個案子中的可疑性。
還以為自己已是萬事大吉的吳宥秉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見再沒有人替他說話了,不禁氣急敗壞道“你們查罷!查罷!若真能查出什麼來,他奶奶的老子輪流跟你們姓一遍都行!實在沒勁,老子回去睡覺了!”
說完,一甩袖子轉身走了。
餘夫人要讓他們在這裡待三天,自是不可能什麼都不給他們準備,早在餘夫人離開的時候,她留下來的仆從就與他們說了,莊子上準備了給他們休息的房間,後廚也備有飯菜。
因此,吳宥秉這般離開,大家也沒說什麼。
反正,該問的事情方才已是問了他了,若他真的是凶犯,其他事情也不可能主動與他們說。
他們如今煩惱的是另一件事。
柳扶月抿了抿唇,道“餘夫人好像沒有把當天跟著吳三郎的仆從抓進來,我們要如何調查?”
“這件事倒簡單,餘夫人說過,隻要是跟查案相關的事情,她都會儘力幫我們做成,那些人都是武順侯府的家仆,他們郎君的命現在捏在餘夫人手上,若餘夫人讓武順侯府把那些人送進來,武順侯府敢不送?”
趙少華嗓音微冷。
有他們這幾個人質在,便是西京府衙不願意配合她,各大家族的人也不敢違背她的要求。
隻怕這也在餘夫人的計算當中。
她這是,逼著所有人幫她一起查這個案子啊!
陳曦已是受夠這個鬼地方了,聞言立刻眼睛一亮道“我這就去拜托餘夫人!”
就在她轉身要往餘夫人方才離開的方向走的時候,徐靜叫住了她,“稍等,我有一個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