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雕拓野的父姓和母姓,可都跟“宇文”並不沾邊啊,看來這關係果然不是特彆的近。
漆雕拓野抱著自己刀,道:“我母親的生母,也就是我那位已經過世了的外祖母的母家,正是邯雍皇室拓跋氏。外祖母在未嫁入鮮於部前,曾是邯雍皇庭的公主。
而宇文信的生母拓跋郡主,也生於邯雍皇庭,乃是廣陵城中一位親王的女兒。
因此若是算起輩分,我外祖母是宇文信母親的堂姑姑,若從母家算起,他也麵前算是我的遠房表親。”
謝昭一臉一言難儘的表情,嘴裡直發苦。
“天老爺,你們這表親‘表’的屬實有夠遠的啊。”
漆雕拓野淡笑一聲,道:“所以說,你該不會是和宇文信有什麼私怨吧?
放心,我和那位‘孤狼劍仙’並不太熟,你們二人有隙,我兩不相幫。”
“嗐,哪有的事兒?”
謝昭一臉正色,裝的還真挺像那麼回事的。
“我這人一生溫婉,性情最是厚道溫吞,從不與人結仇,怎麼可能跟你大表哥有私怨。”
漆雕拓野皺眉看她。
“什麼大表哥,不過是出了服的遠親,你切勿滿口胡話。”
謝昭微頓,她靜靜地掃視著他的表情,然後一臉玩味道:
“呦,讓我發現了什麼了不得的事,怎麼?看來你挺看不上他。”
漆雕拓野聞言微微沉默,片刻後卻輕輕哂笑,一臉坦誠的看著謝昭,道:
“怎麼?難道你就看得上他?”
謝昭哈哈一笑,道:“妙!漆雕,你還真是個妙人!
果然,我這人看人還是很準的!三年前就認下了你這個朋友。”
當世七大絕世高手中,人品口碑最差的,確實就是那位“孤狼劍仙”宇文信了。
絕頂高手大多自持身份,極少會恃強淩弱。
但是宇文信卻自幼侵染了一身北朝貴族的惡劣習性,毫無絕世高手的風範。
他殘忍弑殺,虐殺奴隸,淩弱女子,就沒有他做不出來的事。
據說也正因他行為舉止過於殘忍出格,他的師弟、不二城城主“乾坤劍仙”薛坤宇多次與其發生爭執不虞。
據說這對師兄弟二人之間關係不睦,幾乎坐不同席。
謝昭自然看不上宇文信,但是沒想到就連漆雕拓野也對他如此感官。
漆雕拓野卻不置可否的道:“哦?是嗎?你看人準?
你若是當真看人看的很準,又為何還能被自己身邊人得了手去,弄成如今這幅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
謝昭當場表演了一個什麼叫“笑容消失術”。
她輕輕歎了口氣,搖頭喃喃自語道:
“為何我身邊的朋友,嘴巴一個比一個歹毒?我真是個遇人不淑的柔弱可憐女子.”
漆雕拓野挑眉看她。
“若論口齒之利,不過是‘千歲劍仙’讓著我們罷了,不是嗎?
你這是又想回避嗎,還是不敢承認?
我不信,除非是你身邊信任的人外,普天之下還有何人能將你傷成這樣。”
他仔細觀察著她臉上麵具下的青黑色胎記,蹙眉道:
“你這是中毒了嗎?什麼毒居然這般厲害?”
謝昭歎氣道:“咱們能彆哪壺不開提哪壺嗎?
得饒人處且饒人嘛,出來混以後是要還的。”
漆雕拓野卻輕哼一聲,道:“你這苦主既然甘願吃下這啞巴虧,那我又何必多事?
也罷,想必你如今行蹤詭譎,暗自來找我,自然也是不想讓旁人知道你的真實行蹤和身份吧?”
謝昭正色道:“沒錯,所以你我今日之見,還請你替我守住秘密。”
漆雕拓野淡淡道:“放心,我沒那麼閒,也不愛打聽什麼江湖秘聞。”
謝昭:“.”
她就是喜歡打聽點話本子和江湖秘聞錄,隨便看看打發一下時間而已!
怎麼了?
有罪嗎?
這個漆雕拓野這麼不會說話,怪不得二十四了還討不到老婆!
她心裡正在腹誹,就聽漆雕拓野又問道:
“所以,你今日來找我打聽宇文信,是要去北朝邯雍宇文部?”
他正色道:“江湖皆知,不二城的城主‘乾坤劍仙’薛坤宇對你推崇備至。
你若想去堃嶺雪山不二城,根本不需要打聽副城主‘孤狼劍仙’宇文信的事。
所以你找我問他,是想要去宇文部?”
謝昭一雙眉眼含笑,一臉孺子可教的表情,欠嗖嗖道:
“漆雕啊,三年不見,你的腦子真的是越長越大,可喜可賀。”
漆雕拓野蹙眉。
“所以你來找我,就隻是為了打聽宇文部?”
謝昭嘿嘿一笑,討好道:“當然不止如此啦,是這樣的,有一位姑娘想要拜托你替我收留一段時間,護好她的周全,應該不難吧?”
“劈月刀仙”默默盯著她,目光冷峻,一言不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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