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子封地沒有金礦也沒有銀礦,就一個鐵礦,父皇,兒子掙錢不行,隻有弄點歪門邪道,兒子還要養軍呢!”
“你……”嘉佑帝氣得差點閉過氣去,他閉上眼,歪在龍椅上,曹如意幫他順著氣,嘉佑帝也吼不起來了,怕過去了,回不來,“你掙錢是不行,養軍?每年沒有給你撥軍糧嗎?”
嘉佑帝怕把自己氣死,不想和代王說話,問毛驤,“葉希平到底是怎麼死的?”
毛驤沒有直接說話,朝燕王瞥了一眼,“臣聽說葉希平死的那晚,見過燕王一麵,且葉家忠仆葉全指證夜裡聽到過燕王的聲音,且手上有葉希平留下來的遺書,在呈交給阜平縣衙的時候,差點被燕王殿下的人搶了去,這件事,不知燕王殿下可曾聽說?”
“本王的人?不知你說的這個維護本王的人是誰?”趙棣不慌不忙地問道。
毛驤被他這淡定自若的態度弄得有點沒底氣,不過,毛驤是誰?手中掌過那麼多的案件,從來沒有失手過,他覺得趙棣到如今了還恃寵而驕,是一件很沒腦子的事。
身上流著兩朝皇族的血,若是命運不濟,一切都是白搭。
“名叫簡清,燕王殿下可彆告訴下官說不認識這個人,原本是靈丘縣衙的一個小仵作,當著千人百眾的麵為燕王殿下辯護,這件事,阜平縣令高巍可以作證。”
趙應汶一腳跨了進來,行過禮後,“皇爺爺,這個簡清,臣孫打過交道,若說出她的身世來,皇爺爺就知道她是個什麼人了?”
“哦,這麼說來,是個故人?是誰?”
“是簡衝的長子。”
這麼多年,誰都不敢在嘉佑帝跟前提起簡衝,趙應汶卻不怕,他似乎算定了什麼。但也被他算對了,嘉佑帝聽到這個名字後,愣了好久,想起了什麼,眼神迷離片刻,“他的長子來了京師啊?”
“是啊,皇爺爺,她年紀雖小,風骨卻強。臣孫想讓她給臣孫當伴讀,她卻說,大明缺的不是伴讀,而是一個好仵作。”趙應汶笑道,“皇爺爺曾經和臣孫說起簡衝的為人,臣孫倒是覺得,簡家家風未墮,簡清酷肖當年簡衝呢。”
“朕聽說,簡衝移居到了北平府,在那邊當仵作?”嘉佑帝狀似才想起來,問燕王,“這是怎麼回事?”
趙應汶的臉,頓時一變。
“簡衝於兒臣有師徒名分,兒臣聽說簡衝遭靈丘縣令陷害,差點喪命,一直臥病在床達兩月之久,家無隔夜之糧,冬無禦寒之衣。兒臣便令其遷至北平,便於照顧。”燕王道。
趙應汶道,“還是九皇叔想得周到,也難怪簡清才十四歲便做了靈丘縣的仵作,子承父業,原是為了養家糊口。”
“她又來京師做什麼?”皇帝問道。
燕王沒有說話,趙應汶愣了一下,笑道,“她是聽說京師這邊的仵作,朝廷給的銀子多一點,想多掙點銀子養家。”
嘉佑帝想到簡清十四歲,是個孩子,說的話也挺孩子氣,不由得笑了,“那就讓她多掙二兩銀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