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個……”
“何九,你想造反嗎?”曾佐朝的聲音傳來,何九條件反射地就跪在了地上,眼角餘光偷偷看去,不是府尹大人是誰?簡清居然也趕來了。
這些獄卒們真是笨得要死,連兩個孩子都對付不了。他原本打定的主意是,若這兩個小的死了,那都是簡清連累了他們。他要簡清嘗嘗這種害死人的滋味,她不是一向標榜正人君子嗎?
簡清衝了進來,將孟善兄妹摟進懷裡,緊張不已,“有沒有傷到哪裡?是不是很冷?他們的衣服呢?是誰剝了他們的衣服?還不交出來,要是他們凍出個三長兩短,我也會要了你們的命!”
幸好兩個孩子的衣服都沒有被獄卒拿去典賣,有個機靈點的連忙幫他們把衣服拿來了。
簡清一邊給孟真真穿衣服,一邊愧疚不已,道歉的話,她一個字都說不出來,事到如今,說些道歉的話,反而顯得她特彆虛偽。
孟真真暖和了,她撲進了簡清的懷裡,摟著簡清的脖子,“簡清哥哥,你彆難過了,我和哥哥知道你一定會來的。”
“都是我不好啊!”簡清的額頭抵著孟真真的額頭,她的耳邊回蕩著趙棣的聲音,“若不想這把刀傷人,那就自己握這把刀”,明明,趙棣並沒有親口和她說這句話。
簡清扭過頭來,對曾佐朝道,“曾大人,按照《大明律》,私設公堂,殘害人性命,應當如何判決?”
“按律,當斬!”曾佐朝深吸一口氣,這件事發生在他的治下,他也不想把事情鬨大,但現在看來,已是由不得他了。
“大人,饒命啊,大人,這裡本來就是應天府,不是小的私設公堂!”
“何前輩,怕是你沒有弄清楚什麼叫私設公堂。”簡清的聲音極冷,她已經給過何九一次機會了,“所謂‘私設公堂’是指非法拘捕、審判、監禁他人,施行刑訊逼供,甚至殘害人的身體和生命,請問,我弟弟妹妹犯了什麼罪?因何故而要被關在這地牢裡麵?”
“他們偷盜!”何九指著孟善。
“偷盜?”簡清冷笑道,“贓物是什麼?失主是誰?目擊者是誰?自古以來,捉賊捉贓,彆說沒有你們控訴根本沒有證據,就算有證據,案子沒有判,你們就敢把人下大牢,這天下到底是誰說了算?”
何九瑟瑟發抖,“冤枉啊,大人,不是小的把他們抓進來的,小的是聽說這小子要越獄,小的才帶獄卒準備把他抓回去。”
“住嘴!”曾佐朝也怒了,“你當本官的眼睛瞎了嗎?”
“大人親眼所見自然不假,但凡事都要講究證據。你說我弟弟要越獄,證據何在?這鎖上還有鑰匙,你空口白牙就敢汙蔑,簡直是豈有此理!”
簡清義正言辭,她將孟真真遞給趙二,朝曾佐朝拱手請求道,“大人,這樁案子,小的請求大人重審,嚴判。請大人審訊明白後能夠實事求是地進行該判決,我弟弟若是清白的,請大人在公堂上為他昭雪清白,他年紀還小,背負不起這種汙名。”
曾佐朝知道,簡清這般請求,不僅僅是為了給孟善兄妹昭雪,而是為了不給何九留任何生機,同時,到底是誰把這對兄妹關進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