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佐朝不得不答應,“明日一早本官會開堂審訊!”
簡清和趙二帶著兄妹二人回到了仁尺巷,趙二燒了一大鍋水讓兄妹二人洗了個澡,將身上的晦氣洗乾淨。
簡清去了二丫家的店裡,弄了一桌飯菜,四個人猛吃一頓,把肚子填飽了。
馬三保一直負責關注簡清這邊的動態,現在出了這麼大的事,他趕緊跑去報告皇太孫。
吳勃已經拿到了何東來派人送過來的靴子。何東來不認識吳勃穿過的靴子,吳勃自己不可能不認識。他那雙靴子是簡清親手脫下的,放在了簡清在吳家莊院睡的那間屋裡,第二天去拿,變成了這雙。
在沒有搞清楚靴子到底是誰調包的情況下,吳勃自然會懷疑簡清。
“殿下,簡仵作那邊出事了!”馬三保進了皇太孫的書房,跪在冰冷的地麵上。
將事情的經過說了之後,趙應汶半天沒有說話,兩個從街上撿來的小乞兒,被簡清當親兄弟妹妹一樣地疼愛,她有病嗎?
吳勃趁機道,“殿下,簡清這孩子,心思隻怕不純。咱家聽說她之前進應天府時,就和何九不合。何九有個好兄弟是北鎮撫司的緹騎名叫應伯安,托了關係找到餘丁,才尋到了機會把何九調到北鎮撫司,就是為了避開簡清。結果,簡清應是不依不饒。”
說著,就把簡清在北鎮撫司門口引誘何九說了不該說的話,導致惹怒了毛驤的過程說了一遍,“這孩子是個聰明孩子,不過,咱家以為,殿下身邊還是放些安分守成的才好。況且,簡家一向清貴,隻有簡衝這一脈才被降為賤籍,隻怕骨子裡也未必肯承認自己的低賤,依舊有些清高。”
若是依舊清高,是絕不會以色侍君的。
這番潛台詞,趙應汶未必聽不懂。但,想到自己那位同樣清高的九皇叔,對簡清這小子也很是不同,想叫趙應汶放棄,他又做不到。
“明日,先去瞧瞧再說!”
次日,一大早,趙應汶便又到了應天府。曾佐朝審案的時候,他並沒現身,而是坐在大堂旁邊的隔牆後邊喝茶。
“堂下人報上名來!”曾佐朝不是那種喜歡用驚堂木的人,升堂時,拍了一下後,就沒有再拍了,聲音雖溫雅,但也不失威嚴。
“小人何九!”
“小人孟善!”
“小人沈通!”沈通做夢都沒有想到,他抓個小乞丐小偷,居然會把自己抓到這公堂之上,此時,悔之晚矣。
“沈通,你狀告孟善是個小偷,說他偷了五兩銀子,證據何在?”
“草民,草民沒有證據!”沈通話音一落,曾佐朝忍不住氣得拍了一下驚堂木,豈有此理,沒有證據,狀告什麼盜銀,卻把沈通嚇得差點尿褲子了,“是有人……有人跟草民說,這小乞兒的五兩銀子是偷來的,草民要是收了,就會說不清楚。”
“草民也認識這小乞兒,前兒霜降的時候,這小乞兒還跑到草民鋪子裡為他妹妹討件衣服,草民哪裡會給?現下他又來了,草民就以為,這小乞兒偷了人銀子,故意在草民跟前顯擺。”
“是誰跟你說,孟善偷了人銀子的?”
“草民不知道。是店裡一個客人在旁邊說了一嘴,草民聽進心裡去了,沒留意是誰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