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昭撩袍一角,姿態端正跪下,“陛下,微臣請求宣召晉州府災民人證入內。人證不過是受災群眾萬中之一,足以證明玉狐大人所言,無一虛假,字字出自肺腑。體恤災情之心,蒼天可見。”
六皇子忙往前爬兩步,拱手向上,朗聲道,“兒臣附議。”
“兒臣也附議。”這時候附議就得了,三皇子滿臉懵逼看了眼老六和世子。
總感覺他們之間,有種奇怪的默契在流動。
西門不歸這時總算回過味來了,扭頭看了眼他們家狐狐,再看看世子等人。
好家夥,他隻能暗道一聲好家夥,這些小兔崽子是早有圖謀鬨這一出啊!
看吧,誰還能在出事前,把人證都給你安排上了。
這是要給裴永傑的每條罪狀都板上釘釘!
五六名人證很快就被帶入小書房,有老有少有男有女,無不是家破人亡妻離子散的控訴。
皇帝還沒聽完便龍顏大怒,讓人去大理寺牢獄將罪臣裴永傑提上堂。
裴永傑這廝,從押送回京入住牢獄,至今也有半月多。
大理寺大牢不是好蹲的,裴永傑整個人形銷骨立瘦了一大圈。
他每天都想著裴國公府能把自己全須全尾撈出去,想著隻要老國公在,他好歹也能撈回條小命兒。
畢竟他也是掛在老國公名下的兒子,當年老國公膝下無子多年,僅有裴鳴鳳一女,故而將之過繼了去。
正是因為他給國公府帶去的福氣,老國公夫人才能誕下她那寶貝兒子裴永基。
雖說國公府後麵將他退回二房,但他好歹還掛在老國公名下,那就是老國公爺的兒子。
如今兒子有難,老國公即便臥病在床,還能不伸出援手?
裴永傑被人押來,戰戰兢兢跪倒在地,一瞧這文武百官跪一地的場景,心下登時湧起一絲不好的預感。
“裴永傑!瞧瞧你自個犯下的這些事。罄竹難書!”皇帝抄起手邊幾本拖拖拉拉的折子,接連丟在裴永傑臉上。
裴永傑哪裡敢躲,哆哆嗦嗦翻開兩頁,恐懼襲上心頭,整個人幾乎癱倒在地。
“陛下,陛下饒命,陛下!”裴永傑狗爬似的扒拉幾下地麵,膝行上前重重叩首,“微臣這些年也是受人蒙蔽居多……”
“你還敢推卸責任!”皇帝又將一本罪狀折子甩他臉上,冷喝,“裴永傑對朕不忠待民不仁,念你是皇後親族太子舅父,死罪可免活罪不能饒。廷杖三十逐出京去,帶上你的一家老小,去邊城吃吃風沙醒醒腦子吧。”
太子聞言,整個人都哆嗦了下。
他已極力做小伏低,沒想到還是被父皇點了名。
同樣如喪考妣的還有裴永傑本人。
陛下此舉,是要將他二房全家都流放出京啊!啊啊啊!
“陛下!微臣糊塗!”裴永傑這下知道恐懼了,畢竟板子不打上身,永遠不知痛,禍及妻兒他曉得疼了。
“微臣即便犯下滔天大罪,可罪不及妻兒呐!”
皇帝不想再聽他申辯,揮揮手,“拖下去。”(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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