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村民看見突然有陌生人進入村內,並且還是這種頭戴鬥笠,腰背負雙劍之人,立即朝屋舍或是一些樹後躲去。
警惕地注視著,這走入芽兒村的一人一馬。
“這位大俠是”有個年長些的老者,見其他人都不敢上前,杵著拐杖顫顫巍巍地朝林滿六方向走去。
“老人家,在下隻是路過此地,無需驚慌”短衫少年學著黔中一帶的土話出言說道。
“唉還是老鄉啊,不知大俠是歸鄉還是”老人見來者口音與自己相似,整個人都放鬆了下來。
“歸鄉”林滿六出言說道。
“遊子歸、遊子歸啊”老人重複念叨著,渾濁的雙眼中,有些微微濕潤。
老人仿佛情緒有些激動,原先杵著地拐杖,有些拿不穩,身形一瞬間便要向後倒去!
察覺到的短衫少年,立即一手探出先是扶住老人後背,先前握住韁繩的手,一把就將老人的拐杖接住。
而林滿六身後的小黃馬,韁繩脫手後,便也就在那安靜地站著,沒有發出任何響動。
險些摔倒的老人,看著自己被身前這位鬥笠短衫的大俠所救,眼神有些木訥,突然說不出話來。
“小子驚嚇到老伯了實在抱歉”林滿六立即致歉出聲,隨後重新將老人扶穩,將手中拐杖遞回給了老人。
老人雙手顫抖地接過拐杖,重新站定之後,已然是淚流滿麵。
“早些年家中幼子,便就東去討生活去了已是許久未見同鄉人,有些失態”老人抽泣出聲。
短衫少年見此情形,隻得繼續操著這不太熟練的黔中土話,與老人接話說道“遠赴他鄉,也是為了求個安生之所,之後定會歸鄉老伯莫要太傷感”。
“已經不指望了隻求在外,活的好些”老人長歎一聲。
“老伯有所念在外遊子也會有所行”林滿六勸慰出聲。
“對了雖是同鄉,還不知大俠姓名”老人幾次長籲短歎之後,才反應過來,竟然還不曾問及大俠名諱,立即出聲說道。
“在下也不是什麼大俠,姓柳”林滿六解釋出聲,他可承受不起這一句句的大俠。
出門在外,還是謹慎些好。
“姓柳莫不是黔州那邊的大姓”老人有些驚恐,像是記起了黔中一帶的一些大姓豪閥。
“老伯莫要慌張,並不是”短衫少年立即出聲。林滿六心中又難免有些疑惑,曾地自己隨便報個姓,還能扯上黔州一些大姓門閥之流幾次交談之下,老人才緩和了些情緒,杵著拐杖和短衫少年一同行路在芽兒村之中。
先前那些懼怕林滿六的村民,見老人與之相談甚歡,這才沒有繼續躲藏在屋舍之後。
有一些大膽的孩童,還從樹後衝出,朝老人喊著一聲又一聲的
“王爺爺”。先前所有村民都驚恐於少年出現時,也隻有這一位老人,敢於上前詢問。
想必這位老人,在芽兒村中一定有些名望
“王老伯,不知今日可否讓小子留宿一夜”林滿六出言說道。
“那自然可以!柳小兄弟儘管留宿便是我稍後便找間乾淨些的屋舍,讓村裡人騰騰位置”老人立即應聲說道。
這位王姓老人,也不再生分,直接出聲喚起了柳小兄弟,不再以大俠相稱。
“無需這般麻煩,隻要騰出一間耳房便可”林滿六立即出聲製止。
“這怎麼使得”老人正要出言。
“使得”短衫少年輕喚一聲說道。聽得這二字,老人先是歎出一氣,隨後欣慰笑了起來。
林滿六見狀,便也拱手朝這位王老伯行了一禮。他鄉遊子踏花歸,途徑村舍欲留宿。
老人疑是梓裡客,熱淚沾衫無言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