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隊小百人的隊伍,從鳳城北麵禦騎入城。風雪大觀樓和以鑄劍峰、金烏門這些門派為首,留守在鳳城之中的天地盟,率先與這隊炎陽騎軍會麵。
“爾等為何聚集於此?”為首的那名炎陽軍官出聲說道。天地盟如今問劍湖尚未回到此處,對於這名炎陽軍官的問話,一時間,竟無人上前應答。
鑄劍峰的李君策自從西行之後,看著那弈劍山莊與問劍湖日益交好,便很少再有什麼表現,隻是帶領著弟子一路跟隨而來。
此時看著無人出聲,這位李供奉準備上前一步,卻遭到了喬鏽塵的攔阻。
“二哥這是何意”李君策有些不解,此時鑄劍峰不表示一番,恐怕日後再難有出頭之日了。
“如今,有你我說法的份嗎若是執意前往,我也不攔你”喬鏽塵斜眼看了看他,將先前攔阻的手收了回去。
聽到自己這位好二哥,這般言語李君策隻好打消了上前言說的念頭。
“諸位彙聚此地的各路大俠、前輩莫不是覺得閉口不言,便不敢動你們了?”那名炎陽軍官看著無人理會自己,立即出聲威脅道。
言語的同時,更是將手中馬鞭一揮,用力的擊打在地麵上。
“南地政事,我等江湖門派本就有權乾預如今有賊子擾亂山河安定,我們出手將其鎮壓,難道還需向你們請示不成?”終於,風雪大觀樓的華宴安開口出聲了。
“乾預之事,也分大小!你們擾得這一地民不聊生,擾得這一城血流成河,便是你們這些江湖門派的高風亮節不成?”炎陽軍官見有人回話,立即握緊馬鞭指向華宴安方向。
還不等華宴安出言回話,柳梅抬眼看向了這名高坐於馬背上的炎陽軍官。
突如其來的凝視,如同一道寒芒刺入炎陽軍官的雙眼之中。他趕忙回避眼前這名高大的灰袍男子注視側頭的同時,繼續叫喚道“如今你們所謂的賊人在那裡城中百姓皆因懼怕你們無人敢出門一探”。
原本趾高氣昂的訓斥,瞬間轉變成支支吾吾的低聲叫喚,如此戲劇的畫麵感,讓在座不論是風雪大觀樓弟子,還是天地盟所屬的門派弟子,皆是哄笑不已。
隨著風雪大觀樓樓主的微微抬手,哄笑聲漸漸散去柳梅再次出聲說道“屠惡門賊人圍堵鳳城十日時,你們在那?守城的炎陽兵卒何在?倘若放任其圍堵一月,城中百姓如何還用在下言明嗎?”。
此問一出,那名炎陽軍官一時答不上話來,幾次偷瞟看向柳梅,都立即收回了視線。
一直緊握著自己的韁繩,在思考著如何反駁眼前這名灰袍男子。
“鳳城駐守兵卒,連同城中官員擅離職守,之後自會給城內百姓一個交代而對於柳樓主口中屠惡門一事,也確實是消息有所延誤,才致鳳城被圍至今,往後我也會向城中百姓致歉”炎陽騎軍的隊伍後方,傳來一人聲響。
“如此一來,前後都是你們這些官兵,未能儘到職責所致,現在來此還想攔阻我們不成!”華宴安立即叫喊出聲,說著便是要一步跨出,朝眼前這些炎陽騎兵走去。
在城中針鋒相對的同時,先前上山的問劍湖、尋寒山以及弈劍山莊三派,得以趕回鳳城之中。
聽著前麵的叫喊聲,明兮趕忙向前跨出一步,身形閃至屋脊之上,隨後幾次騰挪,便進入了人群正中。
而炎陽騎軍那一側,先前出聲的那人,也走出了隊伍之中。一名全身披掛的炎陽將領,手中握著柄鎖緊的旗幟,騎禦在馬背上,行步到了人群最前方。
遠處的林滿六和葉當聽、十一三人,見到持旗將領麵容,都是微微一驚李延鶴將軍!
?
“如何儘職儘責,還論不到你來評說此地慘狀,即便是由諸位口中的江湖爭鬥引起,也煩請儘快撤離此地”李延鶴將那柄旗幟插於地麵,麵色陰沉地看著華宴安。
“狂妄!你當著以為老夫怕了你們這些”華宴安正準備怒喝出聲。
“華長老,不可!”明兮立即出聲製止。
“我風雪大觀樓行事,還要受你們管製?”被出聲打斷的華宴安,怒火中燒立即扭頭看向屋脊之上的問劍湖宗主。
“想必明宗主返回此地,那便說明鳳城事了,我風雪大觀樓私事,明宗主還要阻攔不成?”柳梅不知出於何種目的,一直沒有阻止華宴安的口出狂言,見到明兮現身之後,也是直接轉頭看向了身後的弈劍山莊眾人。
柳梅的這一舉動,在場之人立即明白過來,此時的他,那裡管來此的是何人,便是要找弈劍山莊尋仇了
“柳樓主,當真以為自己是天下第一了?”李延鶴眼神微眯,看向柳梅。
風雪大觀樓樓主,同樣看向了李延鶴,左手拇指微微推動劍柄,銜寒梅出鞘半寸反觀李延鶴,右手在那鎖緊的旗幟上一扭,鎖扣立即響動大開。
隻見那迎風而開的旗麵之上,寫就
“日升”兩個古樸的大字。就在大多數人還在疑惑這個炎陽軍官的怪異動作時,柳梅、明兮、陸風白三人雙眼之中皆是充滿了不解的神色。
日升旗為何會在一個南地守將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