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啊!”看著此次同行的師弟,也如他一個下場,被這些弈劍山莊之流合力圍堵。
不過數個回合,就已是敗下陣來。弈劍山莊根本不給一點求饒機會,直接將之斃命。
他們四人之中,年紀最小的那位小師弟。在風雪大觀樓時,對他們幾人也算是聽之任之。
叛出風雪大觀樓,投靠問劍湖時,這位小師弟當時還有些猶豫。全都是因為他們想要一同逃脫齊軒的掌控,他才跟著一起來的。
結果如今竟是要命喪於此。黑袍男子身死心滅,腦海之中回憶起了那一日叛出風雪大觀樓的光景。
那天齊軒帶領一批弟子,與那些屠惡門之人一同前去發難問劍湖時。他們被安排在後方,還不等前方的屠惡門潰敗,便有問劍湖與一些不明來曆的人將他們包圍。
為首之人便是問劍湖的首席供奉——蘭無求,說前方屠惡門戰事已是敗局。
隻要他們願意投靠問劍湖,便可留得一命,並且與那屠惡門再無瓜葛。
那一次跟著齊軒同去的風雪大觀樓弟子,多是樓中的年輕一輩,平心而論,是誰也不服齊軒的。
蘭無求這一句話,誰不心動?能夠活命,又能擺脫齊軒,並且掃去倒戈屠惡門的那一身罵名!
立即就開始有弟子丟掉了手中長劍,更有甚者撕下了身上的灰袍。那身標誌著風雪大觀樓的製式灰袍,曾是承載著他們樓內上下幾代人的榮耀。
那一刻,就像是變成了影響他們活命的枷鎖。隻要撕扯下來,他們就再與風雪大觀樓毫無關係。
越來越多的弟子,開始相仿最先動作的那幾人,直至最後根本沒有一人反抗。
問劍湖也不費吹灰之力,就把那一戰風雪大觀樓的後方勢力,全數瓦解。
直到他們跟著蘭無求,前去揚州湖畔的戰場時,發現那些屠惡門仍在與問劍湖弟子苦戰。
當時他看著戰陣之中的齊軒,他開始發笑,肆無忌憚的發笑。你齊軒!
忘恩負義,賣主求榮!如今也是落到這番田地,昔日叛出樓內時,可曾想過身後之人,也會如你曾經一樣!
齊軒!好好的下地獄去吧!從那一日起,他就再也沒見過那個欺師滅祖的齊軒。
原本想著,齊軒應是被問劍湖的諸多高手一同合力擊殺了吧。但後來傳回的消息,卻是那齊軒安然無恙地前往了杭州,最後死在了弈劍山莊的人手上。
到了這裡,他似乎才明白了這位樓主親傳的用意的確,風雪大觀樓在齊軒手中兩度易手。
讓樓內弟子,都成了江湖上唾棄的兩姓家奴,但是做實這麼一個名聲的好像是他自己,和那日一同叛出風雪大觀樓的弟子。
回光返照的心念,像是用儘最後的燈芯,讓他再也無法回想起過往的事情了。
他最後的目光,看著那位小師弟慘死在弈劍山莊之人的劍下。那些慘叫聲和嘶吼聲,已經模糊得聽不清了。
夠了黑袍男子的眼神變得空洞,終是什麼也看不見,也聽不見了。
此行的”風雪大觀樓
“弟子,四人隻剩下一人。是那名還未動手前,就被崇嬰發現了的人。
“你們彆殺我!我們不是風雪大觀樓弟子了!”他急忙呼喊出聲。
崇嬰聽此一言,手中高舉的執事長劍,立即一劍揮下!那人緊閉住了雙眼,再也不看向粉衣少年。
“啊啊——啊——”他的慘叫聲拖得極長,快持續了四五息之久。直至他聲音嘶啞,才反應過來好像還沒死。
趕忙悄悄睜開眼睛,看到那柄長劍直挺挺刺入雪地裡,距離他老二位置已不過兩寸。
死裡逃生的他,趕忙雙手捂住了已經有些溫熱的褲襠。
“知道一會該交代些什麼吧?”崇嬰再次發聲說道,說完就把那柄長劍提起。
這位留得性命的風雪大觀樓叛門弟子,那還顧得什麼顏麵,立即感恩戴德地向粉衣少年跪拜。
“謝謝各位大俠!謝謝不殺之恩,稍後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儘!”
“帶走!”隨著崇嬰轉身,立即有兩名弈劍山莊弟子,將這人架起,朝一處狹小的巷弄中走去。
粉衣少年腳步放緩,快要臨近巷口,他走在了人群最後方。即將進入巷弄時,他停步回看了一眼先前爭鬥的街道。
崇嬰對著街道儘頭的那塊牌坊樓位置,吹了一聲口哨,接著就進入了巷弄裡。
在粉衣少年一行人消失之後,那處牌坊樓後,馬上就出現了十數名弈劍山莊弟子。
為首之人,是林滿六。這十數名弟子很快就將其餘三人屍首收拾乾淨,並且將一些血跡多的地方重新處理。
隻要等今夜的雪一下,這片街道又會恢複如昨日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