弈劍書!
隨著街道上的呼喊聲越來越密集,正門內的那些月府護院們都不禁勾頭看去。
秦墨也心生疑惑地回頭一看,發現此刻月府正門之外,已是站滿了人。
待他定睛細看,這些人不就是弈劍山莊弟子嘛!
難道早在他們出行之前,弈劍山莊的其他人就已先行趕至此地了?
秦墨帶著這樣的疑惑,回看向了那襲黃衫身影。
葉當聽像是背後長了眼睛一般,他扭了扭脖頸開始解釋出聲。
“以前出門遠遊的時候,人帶的少了就著了彆人道,所以現在每次出門,都帶上些兄弟”
秦墨抬手豎起一個大拇指,應聲道“還是葉莊主氣派!”
這頭自在樂嗬,那頭可就怨氣橫生了。
馬管事此時隻覺得自己臉上被人打得啪啪響,他抬著顫抖的手將林滿六、葉當聽來回指了個遍。
“你們這些個武夫蠻子真是氣煞我也來人啊!速速去稟報江寧城中府衙,老朽倒是要看看你們還能叫囂多久!”
可此時的那些護院,皆被眼前場麵給震懾住了,誰敢動彈一步?
馬管事見身旁無人動作,抬手就要去給身側的護院一記耳光。
“你們這群窩囊廢,平時吃那麼多白飯,如今個頂個的廢物!”
林滿六身形閃動,在其揮打出手前,便已將馬管事的手給死死扣住了。
馬管事看向了短衫少年,暴喝出聲“黃毛小兒,速速給我鬆手!”
少年郎並沒有回話,隻是將手中勁道加重,好讓那馬管事安生了幾分。
“小輩爾敢”
“葉當聽葉二莊主,你不出手管管?”
“今日上門羞辱我江寧月氏與你們又有何益?”
馬管事強忍著手腕處傳來的痛楚,向不遠處的葉當聽發問。
可那襲黃衫卻沒有任何想要答複的意思,隻是默不作聲地看向前方,亦或是盯著那名自入門之後就不再言語的華服男子。
霎時,華服男子就將麵龐微微側了過去,避過了那一道目光。
他也不想事態變得更加嚴重,隻得“提議”出聲。
男子言道“馬管事也是心係月府安定,還望葉二莊主莫要放在心上”
馬管事聽此一言,扭過頭去正要訓斥出言男子。
“月知眠!這裡是主家還輪不到你來此啊!!!”
林滿六看著眼前這個管事好生厭煩,已至此時還要咄咄逼人,隻得手勁再漲幾分。
月知眠拱手出聲“還望小兄弟可以先行放過馬管事,稍後我便會向幾位引薦主母。”
短衫少年聞聲過後,也就撤去了扣住馬管事的手,隨後一直退到了葉當聽身側。
馬管事好若死裡逃生一般跌坐在地,他此刻早已沒有看向前方,而是盯住了方才出言的月知眠。
後者歎了一口氣,繼續出聲道“馬管事今日行事,也不想被主母知道吧?”
馬管事陰沉出聲“這些人如此行事,我將其拒之門外,還有錯了?”
月知眠言道“弈劍山莊可有拜帖書信在前?”
馬管事應聲道“有又如何,倘若隨便一人拜帖奉上,我月府便要開門迎客一次,那這院門豈不是要被俗人踏破不成?”
月知眠搖頭出聲“馬管事到底是看不起江湖武人,還是看不起昔年陸府,這般失態又該如何打理好主家上下事宜?”
“月知眠你這是在教老朽做事?”
“馬管事終究隻是一介家仆,不該讓主家蒙羞”
兩人口角爭辯一觸即發,在兩人身後的護院們麵麵相覷,他們都不知道此時應該去幫襯誰。
林滿六和葉當聽都將這一幕儘收眼底,兩人對視一眼,都看出了其中端倪。
這位被喚作月知眠的月氏旁係,是在故意說給他們聽的
其一,是為表明這位馬管事並非是有月府授意,有意刁難弈劍山莊。
其二,是為了告知弈劍山莊,江寧月府即便時至今日,也還是記得弈劍山莊的前身。
葉當聽看得樂嗬,低頭衝林滿六吩咐了些事情,緊接著他便籠起袖口,安逸地聽起眼前的二人轉。
短衫少年向院門外的弈劍山莊弟子跑去,他與一眾弟子大致說明了裡麵的情況,更是向所有人打起了包票,隻管跟著進門就行。
“老騙子說這檔子事很好解決,諸位師兄弟們隨我入內即可!”
立即有人出聲道“那這馬管事人還怪好的嘞!”
頓時,正在陸續進入月府的弈劍山莊弟子們,皆是爆笑出聲。
笑聲如浪,將月知眠和那馬管事的聲音都給蓋了過去。
馬管事看向院門時,整個人麵如死灰,毫無生氣可言。
他無力出聲道“我江寧月氏的門檻都被這群武夫蠻子給踏破了”
月知眠在旁冷聲道“主家是月氏的主家,而非馬管事的主家!”
與此同時,月府前院廳堂之內。
廳堂正中的主位上,正坐著一名富態雍容的婦人。
她將手中書信放回桌案上,看向了不遠處前來報信的家仆。
“這會院門那是何種情形了?”
家仆出聲道“回稟主母,馬管事帶人將那弈劍山莊的二莊主給圍了本想施壓一番,卻不料那弈劍山莊有備而來,一眾弟子將月府正門給堵住了”
婦人歎氣一聲,抬手搓揉起了自己的額頭。
“到底是年紀大了還是椅凳坐的太高了”
在其座位旁一處桌案後,正閒坐著一名身著淡藍襦裙的女子。
聽得自己娘親語氣煩悶,她趕忙上前幫著揉捏了婦人的額頭。
“娘親無需擔心,方才堂兄已經去了,想必不會怠慢那弈劍山莊之人的!”
“但願如此”
女子見婦人神色緩和了些,就繼續出言。
“先前寒枝曾聽聞那弈劍山莊的一些趣事,這會先說與娘親聽聽?”
婦人聞聲過後,抬眼看向了自己的女兒,伸出手來就準備敲打對方一記板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