罷,那名烏夜騎兵卒便向廣陽門退去,可還沒等他走出幾步路。
他的身後,就響起了叫罵之聲!
“我先前的是儘快!等到你行至廣陽門時,怕是賊人已行至大道之上了!”
烏夜騎兵卒背後冷汗直冒,為避免如先前那名親衛一樣慘死,他立即閃動身形,頭也不回的向廣陽門跑去。
永橋主將振臂一揮,開始下達一係列的禦敵指令。
指派兵卒看護永橋大道兩側、親自領兵預備南門城門之後、以及將負責衝殺的烏夜騎全數準備在正門兩側的門洞當鄭
待其言語儘時,身後的烏夜騎兵卒皆是應了一聲“得令”,隨後就開始向各處奔襲而去。
直至最後,城樓前方就隻剩下了這位永橋主將以及一名負責傳信的兵卒,他將目光盯向了那名烏夜騎兵卒。
後者抱拳出聲道“將軍可是還有事情要吩咐?”
永橋主將沉默了許久,最後像是心氣全無一般,淡淡言語了一聲。
“將南門戰事全數送出城外,設法告知褚將軍”
在其身後的烏夜騎兵卒,聽得永橋主將此言,原本強行鎮定的內心,再一次為之震動。
不管是廣陽門出現的輕騎,又或是開陽門湧現出的甲士,加起來也不過三千人。
為何他眼前的永橋主將,竟是要驚動行軍在外的褚將軍,難道在他看來此刻整個南門的布防還無法抵禦這三千饒侵擾?
已有反例在先,這名傳信兵卒自然不傻,心中這些念想可不能表露出來。
他抱拳應聲了一聲“得令!”
下一刻,他便已衝下城頭,牽了兩批快馬後,開始向東城門方向行去。
有了先前廣陽、開陽的戰事鋪墊,決戰總是要比先前更為簡單粗暴。
由李延鶴統率的兩軍兵卒,從衝上永橋大道的那一刻起,便是疾馳前衝,根本不給對方有絲毫反應的機會。
烏夜騎才剛設下的布防,很快就被兩千餘騎衝散,緊隨其後的是管驍帶領的河北甲士,負責大道上的收尾工作。
才不過半柱香的功夫,李延鶴便已帶人衝至永橋中段所在。
他看著前方,從東都南門兩側湧出的烏夜騎,立即將手中日升令旗高舉過頭頂。
“爾等盤踞東都,助紂為虐,今日我李延鶴必將你們斬殺於此!”
烏夜騎中,立即有人出聲喝道。
“不過是些東拚西湊的廢物罷了,也敢來此騷擾!”
李延鶴先將手中令旗向前一揮,隨後他單手扭動旗柄,整柄令旗就在他手中一轉!
日升令旗的旗麵即刻收攏一處,以此就化作一柄長槍在手。
就這樣,作為南地、河北兩軍陣前將領,李延鶴便雙手各持一柄長兵。
塵無垢與日升令旗在他身前交錯,從遠處看來,就像在手中握緊一道深邃的黑光和一道眩目的白光。
李延鶴暴喝出聲“管將軍為我等掠陣!”
管驍輕喝回應道“有我河北兒郎在此,無人敢上前一步!”
兩人罷,百餘騎南地騎兵就隨著李延鶴向前直衝,而管驍身後的河北甲士同樣隨之而動開始向永橋大道兩側前進。
烏夜騎那頭,自然也有準備。
兩側領軍的頭領相互對視之後,先後揚起了手中戰刀,帶領烏夜騎兵卒前衝。
東都南城門所在,永橋大道戰事一觸即發!
李延鶴帶領輕騎衝鋒,殺力雖是遜色烏夜騎半分,但有了管驍眾人在旁掠陣。
隻要有烏夜騎敢放開手腳迎敵,那就會有永橋大道兩側的河北甲士,對其進行圍追堵截。
永橋大道在這千人對衝下,顯得極為狹。
烏夜騎以凶狠著稱的騎軍殺力,就這樣被李延鶴、管驍兩人壓製得死死的。
倒也不是南地輕騎如何靈巧,不過是此處戰事實在不適合烏夜騎遊走作戰罷了。
兩軍交戰才不過七八個來回,先前領軍的一個烏夜騎頭領就被李延鶴斬殺當場。
餘下的那人隻得帶人回撤永橋後段,被迫放棄了與李延鶴等人爭奪永橋大道中段的爭奪權。
管驍一行人仿佛是越戰越勇,特彆是跟在他身後衝殺的鄭寬。
少年郎本就習得一手好箭術,他隻要尋得機會,就會給那些烏夜騎好生來上一箭。
得手之後,他還不忘呼喊一聲,遼城都督在此,誰敢殺我!
鄭寬看著那向後撤去的烏夜騎頭領,直接衝其背影叫罵出聲。
“方才是哪個廢物的東拚西湊!是你嘛!!!”
在他叫罵的同時,手中弓弦又一次拉至滿月,不等其言語完畢,那枚羽箭就已離弦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