弈劍書!
東都東南方向,開陽門所在。
此次前來攻城的河北甲士雖不過千人,但有管驍親自坐鎮中軍,又有鄭寬、周標之流帶人上陣衝殺。
他們對於開陽門一帶的攻勢,依舊算得上全麵壓製。
而城頭上的烏夜騎所屬,多是攻伐上乘,禦敵疲軟之輩,此刻麵對管驍等饒衝擊,隻能勉強抵禦,等待南門城樓派兵增援。
由鄭寬帶隊的甲士剛一衝陣結束,便與周標接棒回撤江河對岸。
等到這位鄭都督重回林間,便看到管驍在駐足遠望,看其方向像是在觀察南門城樓的動向。
鄭寬笑言出聲“今日弟兄們來此一遭,可算是把前些日子的惡氣給排順暢了!”
管驍頷首以示,目光卻依舊注視著南門城樓的方向。
鄭寬也隻能跟著看了過去,他開口問道“那烏夜騎的城樓駐軍一直未馳援至此,可是有了變數?”
管驍言道“嗯,於我們有益的情況,便是李將軍已帶人重創廣陽門一側,讓對方主將不得不防”
鄭寬也知其脾性,斷然不會總把事情往好處想。
少年郎將雙手枕在腦後,悠哉悠哉地開始念叨起了最壞的打算。
“於我們不利的情況,便是那城樓主將早已將計策識破,就等著消磨我兩軍戰意,最後再一網打儘!”
管驍沉吟出聲“沒錯,如今就隻能觀望李將軍那邊的動向,我們這邊再做行動了”
就在兩人言之際,在臨時搭建的營地後方,忽然傳來一陣快馬加鞭的聲音。
輕快的馬蹄聲在林間響動,隨之而來的還有一聲呼喊。
“廣陽門戰事已了!李將軍已帶人朝永橋大道而去!”
來者,是李延鶴軍中的一名傳令斥候,他一路疾馳狂奔,手中不停揮舞著南地軍旗。
鄭寬聽得這一聲叫喊,頓時心中狂喜。
稍後豈不是能到那永橋大道上,好好地教訓一番那些個烏夜騎了?
這一個多月的憋屈,可以在今日向那些賊子討還了!
管驍則是要顯得沉穩一些,他抬手一揮示意身後的隨從向前。
“稍後未避免開陽門的烏夜騎起疑心,讓周標帶人再拖延半柱香功夫後,再帶人撤回林間!”
隨從沒有半分猶豫,抱拳出聲應道“得令!”
鄭寬在旁言語道“我也跟著一同前去,好與周標有個照應?”
管驍搖了搖頭,回絕了少年的想法。
“我們直接前往永橋大道便可,隻要烏夜騎察覺到我們兩軍的真正意圖,開陽門戰事便會提前結束。”
鄭寬也不糾結立即點零頭,緊接著就開始向營地後方退去。
畢竟他也是明白的,大事麵前不可仍由他置氣,還需聽管驍的安排。
就這樣,他們此行侵擾開陽門的目的,也在李延鶴斥候趕到之時達成了。
半個時辰後,由廣陽門奔襲而至的南地騎軍,與開陽門撤軍行來的河北甲士,在東都官道上正式會晤。
李延鶴距離管驍眾人還有些距離時,他便舉起手中那柄日升令旗。
河北甲士全數會意,在之後的前行過程中,隻能有一個聲音。
稍後永橋大道一戰,一定要讓那烏夜騎知道什麼才是正統炎陽軍!
李延鶴將日升令旗向前一揮,隨之高聲喝道。
“烏夜騎已疲於應付兩處偏門防護,城樓之處兵力不會過多,馳援速度也不會有我等行軍迅速!”
“各位將士!隨我衝鋒!”
不論是南地騎兵還是河北甲士,在此刻皆是熱情高漲,他們揮舞起手中兵刃的同時,開始朝東都方向奔襲。
他們的口中,在一聲又一聲地低沉嘶吼。
殺——殺——殺——
正如李延鶴等人料想的那樣,他們行至東都永橋大道前,那南門城樓上的兵力都還未集結完畢,如此部署,更沒有人手能夠在大道上布防了。
南門城樓上,永橋主將看著大道另一頭的李延鶴所屬,內心怒火在其雙眼中儘顯無疑。
“今日來此侵擾,果然還是為了直衝南門啊”
有先前那個隨軍親衛的死,此刻根本沒人敢上前詢問這位永橋主將。
在其身旁的烏夜騎所屬,隻能心翼翼地等待對方發號施令。
他轉頭看向身後一人,言語出聲。
“將廣陽、開陽兩側的援兵撤回,留下原先的布防人手即可,其餘熱儘快回援城樓!”
聽者立即抱拳在胸,呼聲喊道“末將領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