弈劍書!
南疆諸事儘了,東都戰火也接近了尾聲。
這位負責鎮守東都南門城樓的永橋主將,喚作王霄。
其手段之狠辣,要遠勝於慕三铖、黃肖甲之流,此刻他領兵前衝,便是要將先前廣陽、開陽兩處偏門的失利,在這永橋大道上全數討回來!
在兩軍對衝之際,李延鶴仍是受製於褚戌,根本無法脫身去攔阻王霄分毫。
李延鶴將手中銀亮長槍朝前一拍,略微阻滯了褚戌行動的身形後,就準備強行抽身離去。
可褚戌的反應極快,他仍由塵無垢從自己的手甲上劃過,待槍尖稍過寸餘,他便雙手朝槍兵位置砸去。
哢——
他竟是想以此法,將李延鶴手中長兵強行鎖在身前!
李延鶴見狀,隻得與之繼續纏鬥,再次尋覓退走機會。
而不受攔阻的那位永橋主將,已是穿過了兩人所在的大道中段,在其身後的烏夜騎更是雙眼放光!
在他們眼中,這些南地先鋒軍,不過給他們隨意宰割的牛羊牲畜。
先前在平定六王所屬封地時,那些藩王從屬就是任由他們隨意羞辱的,今日見到更是些南地瘦猴,又有何懼?
敢於烏夜騎比拚馬戰,這些個南地輕騎不就是關公麵前耍大刀嘛?
“在城頭上憋屈了這麼久,也該老子來衝殺一番了!”
“讓這些個南邊猴子好好看看,什麼才叫騎兵!”
“也敢在我們麵前班門弄斧?殺啊!!!”
在一眾叫喊聲下,烏夜騎已前衝至南地先鋒軍麵前,各自將手中的兵刃正提直刺。
烏夜騎的騎兵殺力,在這一瞬間就此顯現,南地先鋒軍排頭的兵卒,根本連一輪攻勢都無法抵擋。
身處最前方的幾名隨軍將領,更是被烏夜騎刺穿了身軀,其中一人身上,更是不下十數個血洞,皆是被襲來的烏夜騎洞穿的。
不等南地先鋒軍重新組建陣型,烏夜騎的又一次衝鋒襲來。
在王霄的指揮下,以他為軍陣中心,前衝的烏夜騎形成了一個中陣稍後,兩翼朝前的倒箭陣型。
王霄呼喊道“隨我衝陣!”
位處兩翼的烏夜騎最先接觸到了南地先鋒軍,他們隻是稍作攔阻,隨後就開始驅使先鋒軍朝正中靠攏。
等到了烏夜騎兩翼快要把南地先鋒軍包圍時,王霄舉起手中戰斧,向先鋒軍方向揮斬而出!
霎時,所有烏夜騎的口中,近乎在同一時刻呼喊出聲!
“殺啊!!!”
南地先鋒軍最外側的軍陣,瞬間就被烏夜騎所瓦解,剛要補上的南地輕騎,更是被前者直接提槍刺死。
一時間,南地輕騎軍陣潰敗,烏夜騎就此乘勝追擊!
他們隻要將永橋大道上的輕騎絞殺一通,那些剛剛撤走的河北甲士,照樣插翅難飛,難逃一死。
李延鶴與褚戌纏鬥的同時,時刻都在留意著南地先鋒軍變化。
他心知,若是他與先鋒軍若是敗得太早,不光身後還未撤走的輕騎部隊走不了,就連管驍率領的河北甲士也走不了。
想到這裡,李延鶴心中一橫,他將手中銀亮長槍回身一抽,下一刻就將其直接擲向褚戌麵門!
稍後不管如何,定要儘可能將烏夜騎拖死在簇,確保管驍等人安然退回珈藍寺一帶。
褚戌看著直衝麵門的銀亮長槍,他終於不再托大,抬手朝馬背前方一提!
隨後一柄戰刀就此出現在了他的手中,在其手中一個翻轉,就揮打向了塵無垢。
銀亮長槍被其刀刃略微打偏,褚戌再提一口氣加重了握刀勁道,硬生生將眼前銀光強行壓下。
塵無垢最後從其肩甲位置穿過,徑直命中了褚戌身後一名烏夜騎兵卒的脖頸。
他看都沒向後看一眼,雙眼盯著單騎後撤的李延鶴,臉上開始浮現出一抹陰冷的笑容。
褚戌出聲喊道“李延鶴今日來此發難之前,你就應該想過會有這樣的後果!”
李延鶴哪會在此刻理睬身後的褚戌,他以手中日升令旗作槍,但凡有敢上前阻攔的烏夜騎全數被他重傷屏退。
不過多時,他便快要衝至王霄所處的位置。
後者從剛剛褚戌言語時,就已經開始留意起李延鶴的動向。
他知道對方若想破解此關,定會先攻於他,後再製於褚將軍。
而他也因為如此,在等待著李延鶴的到來。
畢竟負責駐守南門城樓的永橋主將,是他王霄,而非褚戌。
今日一戰過後,若是眼前南地輕騎連同那河北甲士皆死儘,自然是萬事大吉。
但要是今日一戰過後,即便可以此次輕騎全吃下肚,結果讓管驍帶人成功退走,他也得領受責罰。
故而王霄此刻,必須死戰!
李延鶴以手中日升令旗開道,禦騎速度極快,根本無人敢上前阻攔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