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要再不過二十餘步,他便能衝出烏夜騎軍陣,隨後與那王霄打個照麵的同時,可以重新率領先鋒軍抗擔
就在此刻,王霄將手中戰斧向身前一頓橫掃,把身前的南地輕騎全數屏退。
他撥轉馬頭看向了後方,在其身側的烏夜騎兵卒亦是如此,皆是看向了後方那位勢不可擋的李延鶴。
“此人交由我親自動手,你們繼續帶兵向前,儘快將那些輕騎絞殺殆儘不可再讓褚將軍為我等分憂!”
王霄周圍的那五六騎親衛,一同出聲喊道“得令!”
王霄提起戰斧指向了李延鶴的頭顱,他要以此告訴對方,今日過後就要你李延鶴身首異處!
李延鶴見狀,同樣將手中日升令旗一揚,他也要讓王霄明白他的決心!
此身雖陷陣難解,但心中誌氣尚存,故仍可提手中長兵,力破千軍!
兩人四目相對間,不過幾息功夫,就已逼近對方身前。
李延鶴率先出手,將手中日升令旗揮斬而出,在王霄剛剛提起戰斧橫擋時,他就將令旗朝其斧柄位置掃去!
王霄以巧力撥挑,手中巨斧立刻朝前一彈,強行震退了李延鶴掃來的日升令旗。
他準備向前繼續出手時,烏夜騎後方就響起了褚戌的呼喊聲。
“將那些輕騎儘快斬殺,管他作甚!”
王霄心中一沉,顯然是自己的舉動,影響到了褚戌後續安排。
他隻得虛晃一招,將手中戰斧朝李延鶴身前一劈,隨後就扯動韁繩向兩軍戰陣位置行去。
李延鶴將日升令旗在身前一橫,察覺到對方隻是一記虛招後,他也跟著前衝而去。
王霄看著窮追不舍的李延鶴,鄙夷地叫罵出聲。
“已是死到臨頭了,怎麼還像個狗皮膏藥似的,真是晦氣”
李延鶴沒有出聲回應,隻是將手中令旗朝王霄位置一刺,迫使其必須撥轉馬頭躲避。
王霄躲過令旗之後,隨即暴喝出聲“李延鶴!稍後老夫就取你性命!”
他轉頭向前再次喊道“烏夜騎所屬,不留餘力將身前叛軍斬殺!而後繼續追擊那管驍之流!”
王霄的呼喊聲,響徹了整座永橋大道,甚至永橋前方的東都官道上,都有他的回聲響起。
聽得了這一聲呼喊,所有的烏夜騎都好似脫韁的野馬,開始毫無顧忌地向南地騎軍軍陣衝殺。
在一次又一次的奔襲衝殺下,最前頭的先鋒軍已是節節敗退,恐怕不過半柱香,他們就將全數隕命在此,在他們後方的南地騎軍,就再無全身而湍機會了。
就在此時,東都官道上突然響起了一陣號角聲,聲勢宏大且綿長千裡。
這是炎陽兵卒總攻的號角聲?!
嗡嗡嗡——嗡嗡——嗡——
李延鶴尋著聲音看去,發現本已遠遁的管驍眾人竟是去而複返?!
他回來作甚?白白枉送性命嘛!
並且在管驍身側,不止站著那些河北甲士,甚至還有林滿六、月寒枝二人。
他們此舉,是為何意
李延鶴強提手中日升令旗,朝向身前的王霄後頸刺去,他必須儘快攔阻此人,而後帶領僅剩的先鋒軍擋住烏夜騎的攻勢。
王霄腦袋歪斜,成功躲避後大笑出聲。
“李延鶴看來這些人,是要與你一同赴死啊!”
永橋之外的管驍,像是聽到了這一陣笑聲,立即呼喊出聲。
“那倒未必!”
在他的呼喊聲響起後,河北甲士開始向兩側排開,讓出了直往東都的官道。
緊接著,在官道之上就湧現出了千餘騎兵卒,看著來者甲胄樣式,是原先駐守東都的炎陽兵卒。
行於最前方的,便是那名領軍護從,他高舉手中的長槍,眼神狠厲地盯著永橋大道上的烏夜騎。
“今日究竟是誰折戟於此,尚未可知!”
王霄看著眼前陣仗比之先前還要熱鬨,立刻揮動手中戰斧將快要近身的李延鶴擋了下來。
他竭力嘶吼出聲“就憑你們不過是些烏合之眾,也敢妄言我烏夜騎會折戟在此?”
王霄話音未落,又有一人呼喊出聲。
“如果再加上我們呢那邊那位還敢誇大?褚戌就在此處對吧,先前在我軍陣中衝殺時,可還好受啊!”
其身處永橋大道的西南方向,在那密林當中開始有騎兵湧現而出。
待到出聲之人樣貌顯露完畢後,李延鶴也終於看清了對方麵容。
竟然是那個言統領?
那麼在言彆身後的隨行騎軍,就是北燕王所屬了
在東都守軍的領軍護從,以及這位北燕王座下的言統領先後出現下,本是即將敗亡的南地先鋒軍,終於迎來了一線轉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