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鏈軌拖拉機附近說話,那必須得喊才行,還得是大喊,不然的話,自己說的話自己都聽不見。
所以跟在後麵的劉桂蘭,就大喊著跟王安說道:
“小安呐,這就動工啊?還沒化凍呢。”
說實話,劉桂蘭說的話,王安隻聽了個大概,連蒙帶猜的理解了老娘說的是啥。
王安便跟老娘解釋著喊道:
“娘,就是先把這片地收拾出來,等化凍再挖地基整彆的。”
劉桂蘭隻看到了王安的嘴在動,但具體王安說了啥,那是一個字也沒聽著。
所以,劉桂蘭大喊道:“你大點聲,我啥也沒聽著。”
於是乎,王安又提高嗓門大喊著,把剛才的話複述了一遍。
劉桂蘭點了點頭,便不再繼續詢問了。
屯子裡的人為了看熱鬨,都跟在鏈軌拖拉機的後麵,都想看看這玩意兒是咋乾活的。
同時還大喊著互相說話,對鏈軌拖拉機這個大家夥兒議論紛紛。
有幾個好事兒的人湊到王安身邊,想要問一下關於鏈軌拖拉機的事兒,王安喊著回答了幾句後,就不再回答了。
說實話,王安感覺這樣說話很煩,明明啥也聽不到,還非得一遍一遍的問。
晚點問不行嗎?非得現在問嗎?一個個的,就像腦瓜子有包一樣。
不過都是一個屯子的人,王安也不好說什麼,隻能裝作聽不到,誰也不搭理。
其實之所以鏈軌拖拉機的聲音如此響亮,隻是因為這年代拖拉機的排氣管上,沒有消音功能。
鏈軌拖拉機這個東西,速度是非常慢的,可能也就比人走路快上那麼一點。
所以將近一分鐘的時間之後,兩台鏈軌拖拉機才到達現場後,不由分說,就將大鏟放下來,開始推了起來。
在這個小山坡,準確的說是一個小山包子,除了各種大小碎石以外,主要就是灌木叢和樹毛墩子比較多。
這些東西要是靠人力去清除的話,那即使整個老王家的人全部動手參與,估計沒有個兩三個月的時間,都夠嗆能收拾出來。
但是在推土鏟的一走一路過之下,這些東西就全沒了。
特彆是樹毛墩子和灌木叢,即使是在還沒完全化凍的情況下,也是一推就會被連根拔起。
其實若是不用推土鏟的話,最讓人犯愁的就是這些低矮的植被。
這些低矮植被的根,本身沒多長,也沒多粗,但要是想硬薅出來,對人力來說,卻也是千難萬難的。
隻能用大鏟和鐵鍁,一點一點的把它們挖出來。
而整個小山包子,大約0畝地左右,這要是靠人力,那今年王安一家就啥也彆乾了,就得天天長在這兒。
雖然整個宅基地才批下了畝,不過王安是不會管這些的,因為在王安看來,這整個小山包子,都是自己的,誰也不好使。
當然,這種事情也壓根兒連理會的人都沒有。
烏鴉彆說野豬黑,在這年代的農村,不管是誰家的整個宅基地,都要比審批的實際麵積大上很多,這其實是一種很普遍的現象。
在這片山坡靠西一點兒的地方,是有一個泉眼的,此時在這個泉眼的周圍,已經凍上了厚厚的一圈冰。
這個泉眼雖然不大,隻有人的大拇指粗細,但令人感到神奇的就是,這個泉眼一天小時,會一直冒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