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人雖然回去吃飯了,但是兩台鏈軌拖拉機,是停在那保持啟動的狀態的。
因為鏈軌拖拉機這玩意兒,跟四輪車和手扶拖拉機是一樣的,一旦關停了,等過一段時間再啟動的話,就會非常的費勁。
當然,也不是說不能啟動,水溫沒咋降下來的話,也是很好啟動的,但若是水箱裡的水凍出冰渣了,那就得想彆的辦法了。
這種時候,就需要在鏈軌拖拉機的水箱下麵點上一堆火,給水箱和油管升溫後再啟動。
其實這年代的車,隻要是燒柴油的,不光是拖拉機這樣,汽車也一樣。
很多時候不光要烤水箱,油箱也得烤。
主要就是冬天的東北溫度太低,柴油這個東西不達標的話,就會有凝結的狀況發生,這種情況,俗稱“掛蠟”。
其實就是柴油從液體,變成了半液體半固體狀態了,油管不通油,發動機自然就打不著火或者自動熄滅。
所以從根兒上講,車打不著火,車本身隻占一小半的關係,主要都在溫度和油的身上。
六人進屋的時候,劉桂蘭和木雪晴,以及張舒雅和孫念四人,已經將飯菜準備好了。
主食二合麵饅頭,菜的話就比較多了,而且大部分都是肉菜,最主要的原因就是,王安家不缺肉。
再說不光要招待武冬和張舒雅等六人,同時也要招待位司機師傅。
主要是不管在哪兒都一樣,你在給我乾活,那我必須好吃好喝招待你才行。
菜品少無所謂,肉,必須得有!
在全國都缺肉的情況下,王安家這夥食,屬實把司機四人鎮住了,滿滿一桌,除了五花肉燉酸菜和蘸醬菜算是有素菜了,剩下的都是肉。
紅燒野豬肉,紅燒馬肉,燉野豬骨頭,燉麅子骨頭,油知了,野豬腸子炒辣椒,馬板腸,紅燒鱖魚,清蒸鰉魚,燉嘎牙子。
再加上五花肉燉酸菜和蘸醬菜,整整個菜。
司機在這個年代,算是高端職業,俗話講“發動機一響,黃金萬兩”,這年代的司機,就沒有不富裕的。
即使是這樣,任誰家也不可能像這麼吃肉,有一說一,全國百分之九十九以上的家庭,都是做不到的!
其實這年代招待客人,隻要菜盤子裡有肉就行了,比如說燉酸菜,裡麵混著幾個肥肉片,那對客人來說,就已經夠有麵子的了。
隻是王安家不一樣,菜什麼菜?純肉多帶勁。
就問你,這麵子給的夠不夠到位?
並且這年代也沒有酒駕一說,什麼“開車不喝酒”,那完全是不存在的。
所以包括司機在內,所有人都沒少喝酒,不過喝的是最便宜的地瓜燒。
其實地瓜燒雖然便宜,但在口感方麵,卻是比高粱酒和玉米酒都要好上很多。
這玩意兒它沒有高粱酒那麼辣,也沒有玉米酒的味道那麼單一,正兒八經是挺好的一種酒。
酒足飯飽後,也沒歇晌,四個司機便又去推地了。
看的出來,這四個司機師傅似乎很著急,恨不得一時就把王安家的新宅基地收拾出來。
不過經王帥的解釋才知道,這四個司機現在算是接私活,是偷偷出來的。
當然,該打點的,王帥也都打點了,煤礦那邊的領導,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由於上午的時候,已經把那個泉眼附近處理完了,至於彆的地方,無非就是把石頭和樹毛墩子、灌木叢推掉,然後再將整個地方全部推平整就行了。
所以飯後跟著四個司機一起去的,隻有王大柱一個人。
這年代就這樣,人家給自己家乾活,雖然自己家掏錢了,但不出一個人遞煙倒水的陪著,就會感覺多少有點說不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