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時候,人無恥起來,那是真的可以很無恥的。
公堂上的一切,簡直是讓謝若寧大開眼界。
謝彥全不知道是不是以前滿嘴的胡話說慣了,便開始反咬眾人一口。
他說因為兄長還欠著伯父,姑母銀子,所以,二人為了銀子,幫著兄長做假口供。
欠銀子的事,反正好些人都知道,還有欠條,他也不怕彆人賴。
主要是他看準了伯父和姑母是個要臉麵的,不會像他這麼胡縐。
至於族長,他則表示族長年紀大了,聽岔了也是有的。
還叫了幾個謝氏族人過來作證,族長年紀已經大了,雖然不至於老糊塗被人利用。
但耳朵不好使,也是好幾回了的。
那幾個請來的謝氏族人表示,他們確實也聽到過族長常要彆人重複五六次,才能聽清彆人說的話。
而且還是要彆人在很大聲的情況下重複五六次。
至於另外的幾個公證人,由於也是謝家的人,謝彥全則表示,這些人都是兄長請的。
而且,他又找了幾個人證出來來證明。
那幾個人所謂的公證人以前在讀書的時候也好,和鄰居相處的時候也好,常說謊話的。
你想,讀書的時候蒙騙先生,說明你從小品性就不端。
至於和鄰居相處說謊話,說明你習慣說謊,謊言早就融入你的生活了。
反正無論怎麼說,那就是大家夥聯合起來蒙騙他一人,欺負他一人就是了。
至於為什麼要欺負他,他也說了理由。
那就是從小到大,他的母親都比較疼他,所以,導致他們兄弟失和,兄長嫉妒他。
所以,兄長才會聯合眾人,想把他母親留給他的莊子騙走。
對於這種家務事,官府其實是最頭疼的。
那位府尹大人和謝彥誠也好,謝老太爺也好,都是同僚。
他友情提醒二人,倘若可以,那麼就分點田地給他們的兄弟和侄子算了。
要不然,這事鬨大了,對他們兩人的名聲有礙。
謝老太爺哪兒,萬一被禦史彈劾一個治家不嚴呢?
雖然東西二府早早分了家。
可畢竟是嫡嫡親的侄子。
西府老太爺過世十幾年,你這個伯父為啥早年不好好教導他們?
本來伯父教導侄兒就是天經地義的,無論是否分家。
他們西府小一輩的分家儀式也是在他的主持下進行的。
西府的侄子侄女們的長輩也過世了。
那麼,彈劾他一個治家不嚴,雖然不算很嚴謹,可扣這種帽子,人家禦史也是慣乾慣熟的。
至於謝彥誠這裡更加不用說。
父母過世之後,他是長兄。
長兄為父。
在府尹大人看來,謝彥誠是官職的上升期,沒必要為了一點點小田地,搞得自己不能升職。
這是得不償失的。
家和萬事興不是?
像這種家族爭產案,一般的情況下,官府都是叫他們私下和解的。
特彆是家裡有當官的那種。
“寧丫頭,這事兒,你覺得會如何?”
回了謝府,紀謝氏依舊問謝若寧,她還是想看看謝若寧能不能看穿一些事。
或者說,倘若是她在謝彥誠的位置上,她會如何。
畢竟,將來東府指不定也會發生這種事。
“誠伯父應該是把最壞的都預料到了的。”
謝若寧很有信心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