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謝氏心道,彆說聖上了,哪怕是自己,那也絕對是寧可錯殺一人,不可放過百人的想法的。
對於聖上來說,景陽王府的郡主,那是他的惡夢。
將來,無論是哪位皇子上位,或者是皇孫上位。
隻要找到那位小郡主,那麼,肯定是寧可錯殺,不會放過的。
紀謝氏突然覺得,謝府有這麼一顆定時炸彈在,真的有點恐怖。
“你的意思是寧丫頭知道?”
紀謝氏緩了緩心神問道。
“六妹妹應該是知道她伯父有外室的事,也知道,這女子是出自教坊。
但應該是不會知道是小郡主。
倘若不是那探子當年見過景陽王妃,覺得麵善,又有空去查了個底,也不會推測出這事兒來。”
皇太孫很是客觀理性的分析道。
以謝若寧的年紀,都未必會知道景陽王府的郡主,更何況是王妃了。
就謝若寧一心埋頭鑽錢眼裡的個性,除非那人是和鎮南王世子妃一樣,會成為她保護傘的人。
要不然,以她的習慣,也不會認識。
本來她認識的權貴就不多。
和以前一些探子調查所得的,完全不是同一個人似的。
在他看來,謝若寧監視著那人,說穿了,就是防著二房和長房罷了。
她是不知道未必能派得上用場,她估計也不知道未必會有用。
但是皇太孫知道,對自己來說,肯定有用。
紀謝氏覺得,倘若自己的侄孫女是知道那是小郡主,還留著此人。
或者此人就是侄孫女安排的,那麼就太恐怖了。
“得想個法子把這女人處理了。”
紀謝氏喃喃的說道。
“祖母,此事,還是不要輕舉妄動的好。”
皇太孫笑意盈盈的說道。
雖然皇太孫在笑,可是笑意並沒有達到眼底。
紀謝氏和皇太孫相處了好些年,自然是懂的。
“您老人家放心吧,此事我會來處理。”
哪怕皇太孫和聖上有些敵意,可人家也是親祖孫。
皇太孫對聖上其實是挺複雜的。
嚴格來說,他心裡怪更多的是那些叔叔們,和並非他的祖父。
所以,當得知那位外室有可能是景陽王的之後時,他是加大力度命人調查了。
可是,追查到教坊就啥也沒有了。
教坊本來就是魚龍混雜之所。
再加上還是十幾年前的事了,不是難查,是很難查。
很多人事都不知了,所以查不下去了。
可是因為知道了景陽王妃娘家的某些事,所以,他其實是認定了,那位就是小郡主。
之所以沒叫人動手,是想通過這個女子,追查景陽王府餘孽。
皇太孫是覺得,當年那侍女帶著那郡主長女逃出了尚書府。
隻不過沒及時出京城。
畢竟據皇太孫調查資料所得,原先景陽王府的郡主他們安排的逃跑線路是挺不錯的。
而確實也有一些人是逃了出去。
隻不過,由於郡主被困,那些人當晚又回來救了,所以導致進來的人全軍覆沒。
而且那些人都是死士,被抓後基本是全部服了毒。
你壓根無法從他們口中得知一切。
這也是那時候京城戒嚴了一個月。
那時候是想抓餘孽,可是你也不知道他們還有多少人。
除了憑尚書府的人提供那侍女的畫像抓人之外,你也不知道如何抓人了。
在皇太孫看來,那時候那個侍女帶著郡主長女倘若逃進了教坊,也是正常的。
誰又會想到,尊貴的郡主長女會躲藏在教坊之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