摯天!
“對不起,是我任性了。”
雪兒突然下床撲向馮摯,眼眶裡迅速泛紅溢出晶瑩的淚珠。
她緊緊的抱著馮摯,整個螓首埋在他的懷裡,奪眶而出的淚水浸~濕衣衫,她的臉上有一抹激動的潮~紅,卻不是因為動情或者羞澀,而是因為她在壓抑自己的哭聲。
一聲聲抽泣響徹耳際,雖然她哭的聲音很小也很莫名,但聽在馮摯耳中無疑是雷霆般轟動。
馮摯經過短暫的呆滯,反應過來後瞬間著急了,連忙慌亂的問道“雪兒,你怎麼了?你為什麼哭啊?”
女人,就是那麼愛哭,不管她多麼堅強,多麼無情。
不哭,隻是因為還沒有遇到那個能讓她哭的人,沒有找到那個能夠依靠著哭的人。
“看見你哭,我心都是慌的。”
雪兒一怔,哭聲頓住,抬起淚珠噙起的眼眸。
傾世般容顏雖然被麵紗遮住,但絲毫不影響她的仙靈氣質,反而為她添了一份神秘感。
此時的淚珠顆顆晶瑩,掛在雪兒的眼角上,惹人憐愛。
一對似哭似嘁的眸子楚楚動人,微揚的螓首逆著光,馮摯看不清她臉上的紅暈,卻迷失在那一汪柔情中。
雪兒的眸子裡藏著無窮無儘的柔情,不為彆的,隻為他那句話。
看見你哭,我的心都是慌的。
有這樣的一句話,雪兒覺得什麼都值了。
馮摯突然之間覺得對方並不如自己想象的那般堅強,也不如自己想象的那般心狠,說到底隻不過是一個脆弱的女人。
他看著雪兒眼眸裡的繁星,左手環抱她仿若無骨的柔軟身子,另外一隻手緩緩抬起為她抹淚。
一滴,兩滴,每一滴都能牽起他心動的情緒。
抹去淚光後,她的眼角還是有些濕~潤,馮摯抬手摘去雪兒麵紗,隨後俯下腦袋將嘴唇覆在了她的眼角上。
輕輕的一個親吻,那麼突兀,又那麼自然。
雪兒眸子一顫,唇~瓣微微張開,直到馮摯重新將腦袋抬起來,她才驚慌失措的看著對方。
“你......你乾什麼啊?”
馮摯驚異的看著雪兒,一副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的樣子。
“沒啊,我什麼都不知道。”
一直人畜無害的他,首次展現出了男人的無賴。
雪兒聽罷,臉色更羞更惱,氣憤的用粉拳捶了捶馮摯。
昨天的芥蒂全然消失,雖說看起來有些唐突,但實際上已經達到了最好的效果,無形之中這兩人的關係更加牢固,也變得更加體諒對方。
有很多事情,睡一覺最好忘掉,你不是拿彆人在傷害自己就是拿自己去傷害彆人。
此時的雪兒已經不再是昨天的雪兒了,經過一夜的思考,以及剛才的萌動,讓她暗暗決定了一個事情。
就算是馮摯有了妻小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隻要跟他在一起不就好了麼,何必在乎有沒有另外一個人的存在。
如果因為彆人的存在就這麼黯然離開,那麼不是承認自己輸了嗎?
不會輕易離開,這就是她的決定。
再說馮摯到底有沒有妻小還是一個未知數,現在的一切都不能急躁,唯有等待水到渠成月老牽線。
“嗷嗚!”
就在兩人膩歪的時候,一聲不滿的狼嚎響起,正是剛剛睡醒的小白。
它實在很不明白人類的感情,昨天還一副生仇大恨的樣子,今天就能迅速愈合了,而且看起來關係更好了。
這真是奇怪的人類現象,若是在狼族裡麵,紅了眼睛那麼就是真的不死不休。
兩人被小白突然的一聲狼嚎驚擾,旋即默契的一笑,雪兒蹲下~身子捋順小白的毛發,然後笑道“我們這就去為你做藥草飯。”
“那個......我已經弄好了。”
馮摯摸~摸頭,不知為啥竟然有些不好意思,好像是在說自己很體貼一樣。
雪兒微微一呆,瓊鼻認真的嗅了嗅,發覺確實有若有若無的藥草香味。
“小黑真好。”
見對方絲毫不吝嗇自己的誇獎,馮摯瞬間滿足了,然後聳聳肩道“我先去灶房了。”
之後無風無浪,安安靜靜的吃完一頓早飯,百吃不厭的藥草飯簡直成了彼此之間的回憶。
不知為何馮摯突然有個感想,要是能夠一直這樣下去多好。
飽餐一頓後,自然不可能一天都窩在家裡,於是雪兒便拉著馮摯走進大山裡,一起尋常藥草。
跟往常一樣,身後跟著溫順的小白,隻不過旁邊多了一個人而已。
但正是這個人的存在,讓雪兒感覺整片山林都充滿了生機,以前還會抱怨找不到藥材,而現在她隻享受這個過程。
莽莽林海,青蔥翠綠。
不知名的怪鳥站在枝頭吟唱,森林裡細碎而清晰的聲音不時響起,有的是動物逃竄的聲音,有的是規律性蟬鳴。
總之,山林裡有很多秘密,隻有真正涉足的人才能體會。
“雪兒......我一直想問一個事情。”
馮摯與雪兒並肩走著,突兀的說了一句話。
雪兒聽罷,步子一頓,有些凝重的看著馮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