摯天!
翌日,天色陰涼,一團團黑雲飄來,似乎要下大雨。
馮摯可不想浪費時間,於是直接將彭越白從被窩裡提了出來,然後走下山崖。
“我們去哪兒啊?”
彭越白一臉迷糊,好久沒有睡過那麼安穩的覺了。
馮摯本來懶得搭理他,但是轉念一想最終說道“幫你走上複仇的道路。”
彭越白有些惶然,不知道他具體是說的什麼,要說複仇之路的話,那麼他早就已經踏上了,隻不過遲遲沒有進展罷了。
而馮摯接下來要做的就是讓他沒有退路,必須想方設法的複仇,不然自己就得下黃泉。
偏鎮沒有類似衙門的機構,完全是鎮長一家獨大,然後其他家族擁有參政權。
也就是說,想要伸冤之類的事情直接去敲鎮長家的大門便好。
實際上馮摯並不知道這一點,而是擺明了上葛烈府邸大吵大鬨,先擾得他一個雞犬不寧再說。
來到熟悉的朱漆紅門,彭越白多少有些觸動,這以前本是他們彭家的府邸,而現在卻被他人占去。
“要說什麼都明白吧?”
一路上馮摯說得可不少,想必彭越白心裡也了解為什麼這麼做。
那就是宣戰,走上一條生死決路,不是你死便是我亡。
如果這點決心都沒有,那麼彭越白也不值得幫襯。
“嗯。”
彭越白堅定無比的點了點頭,雖然一身乞丐著裝,但絲毫掩飾不了他曾經的狂氣。
當初的第一公子,不管是傲氣還是狂氣都不輸於任何人,所以他今天站在這裡絲毫沒有慫意,完全是敢打敢殺的狀態。
“竟然這樣,那就開始吧。”
馮摯退居一步,淡淡的閉合了雙眼。
今天他沒有帶玲瓏出來,而是將她留在了偏棧陪老頭兒打好關係。
雖然老頭兒本來就很喜歡玲瓏,不需要刻意的打好關係,但馮摯覺得還是將她留在偏棧比較安全。
跟著他難免會磕著碰著,所以還是不要帶出來冒險的好。
之後,彭越白將自己淩~亂的發絲往後拂去,然後準備敲門進去。
“磕磕!”
敲門聲響起,似乎並沒有人聽到。
估計誰也沒有想到一大早就有來客,所以門前也沒有站著仆從。
馮摯眸子一睜,直接右腳踹出,將整扇朱漆大門踹開。
隻聽“轟隆”的一聲巨響,破碎的大門向府邸中飛去。
視線頓時開朗了起來,彭越白不禁咋舌了起來,這是何等驚人的威力,竟然直接將三寸厚的大門踢碎了。
“我們是來囂張生事的,你敲門乾嘛?”
彭越白啞口無言,隻覺身旁之人霸氣無比,充滿了不可一世的態度。
他的這副姿態不但沒有讓彭越白排斥,反而出奇的覺得心安,這個時候正是他需要勇氣的時候,而馮摯的這個樣子讓他不由得信心倍增。
對!我們是來囂張生事的,還管什麼禮節規矩?
當然是要多猖狂就有多猖狂,越囂好,從氣勢上絕對不能輸。
“來者何人,膽敢造次!”
突然,傳來一聲怒吼,隻見一個武夫模樣的人率先衝了出來。
這人彭越白認識,正是他們彭家以前的護衛統領,掌管著整個彭家的安危。
而現在,顯然是做了葛家的走狗,出來替家主咬人。
他怒目而視,看到彭越白後,不由得的一愣。
再次見到家裡曾經的下人,彭越白冷笑一聲,譏諷道“彭忠,你可真是忠心啊!”
“當初守衛彭家的時候不見你如此迅速,怎麼一到了葛家就機靈了許多?”
他對彭忠算是恨得牙癢癢,這個人本是他和父親極其信賴的人,連名字都是賜給了他一個“忠”字,沒想到最後竟然是他引狼入室,暗中勾結仇家。
彭忠聽罷有些不敢去看他的眼睛,而是羞愧似的低下了頭顱。
“我和父親平日待你不薄,你為什麼要做出如此勾當,你還有沒有良心!”
彭越白目眥欲裂,有一種想要暴走的衝動。
馮摯聽罷瞬間製止了他的話,不讓他繼續說下去,因為這樣就失去了此行的目的。
他們是來宣戰的,不是來吐苦水的,繼續說下去跟軟弱者的抱怨有什麼區彆?
彭越白茫然的望了一眼馮摯,隨後看到了他眼中的堅定,於是瞬間反應了過來,自己很失態,完全不像是來找茬的人。
這麼想著,他再次恢複桀驁的神態,嗬斥道“彭忠,叫你主子出來,讓他好好認認我!”
“哪裡來的臟狗,在我門前亂吠!”
正說著葛烈,他便戾氣十足的衝了出來。
馮摯掃了一眼葛烈,隻見他身後跟著無數家丁,有幾個好像是昨天大戰的人,此時正警惕的看著他。
他對此沒有什麼感覺,緩緩的退後一步,今天的主場是彭越白的,而他隻是充當一個護衛。
“葛烈,你殺我彭家一百八十三條性命,這個仇我會報的。”
葛烈一米五五的身高,平日裡喜歡騎在高頭大馬上,好像這樣就會顯得他很高似的。
“簡直是可笑至極!一條臟狗而已,還想癡心妄想!”
葛烈神色扭曲,猙獰的笑著。
“殺你一百八十三條人命怎麼了?我還要刨你家祖墳!”
“你當初一身榮光的時候我能將你打下神壇,現在淪為一條廢狗了還想翻天?”
彭越白並不氣餒,也不覺得羞恥,反而亢奮了起來。
“葛烈,我要謝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