賢釋眾生!
海城,東吾客棧。
“笙——月——”邢書墨怒目切齒,恨不得直接把房間內的掃帚呼向笙月那滿是笑意的俏臉,將其拍成肉餅。
笙月坐在客椅上,翹著二郎腿,對邢書墨的怒言充耳不聞,自顧自地眯眼看著從客棧前台借來的書籍,時不時還咯咯一笑,興致甜雅。
在笙月的旁邊,站著一個獸衣女人。獸衣女人俏臉冰冷,眼眸空洞,身上的煞氣若隱若現,肌膚麥黃,一條條猙獰的痂痕遍布全身,恐怖凶殘,令人望而生畏。獸衣女人手腳都緊鎖鐵鏈,在她的額頭處,一個‘奴’字的烙印隱約可見,從而看出,女人的出身便是個奴隸。
獸衣女人從小便被奴化,灌輸各種奴隸意識,她唯一的思想便是聽從主人的命令。獸衣女人站在笙月的旁邊,在她的潛意識裡麵,這個已經將自己買來的女人就是自己的主人,而且,舊主人也跟她說這是她的新主人。
所以,任何膽敢褻瀆自己主人的,都是自己必殺的敵人。比如前麵那個張牙舞爪的人類,若不是主人攔著,她一定衝上去將他撕扯成碎片。
“笙月,你這人有病啊?”邢書墨忌憚地看了一眼前麵的獸衣女人,語氣降低不少,說道“花了三千金幣,就買了這麼一個危險的女人,你腦子裡真的有問題,我建議你去醫館看看。”
先前,兩人從木安鎮張家那裡打劫來近乎的兩千金幣,再加上金銀珠寶兌換的一千一百多的金幣,足有三千一百多金幣。可一時辰之前,便宣告破產,身家全無,哦不,還有一百金幣。
“這句話,在我們第一次見麵的時候,你就跟我說過!”笙月淡然說道。
“然後呢?”
“然後你被我整得流浪街頭,身無分文,很慘很慘。”笙月抬起頭來,戲謔的笑著。“你想不想再體驗一次?”
邢書墨閉上嘴巴,心裡卻流著苦淚,這老天爺跟他有仇吧,派了這麼一個混蛋來到他身邊。
笙月嘴角銜著笑意,繼續翻看著手中的書籍。良久,她抬頭看了一下窗外的月色,將未看完的書籍合上,放在了桌椅上。
“好了,小家夥,姐姐我走了。”笙月站了起來,拍了拍身上的灰塵,笑著說道“就此彆過吧,咱們有緣再見!”
“什麼,你要走了?”邢書墨聞言,瞬間反應不及,頓時瞪大眼睛,下意識問道“你之前不是說過你也前去帝都嗎?”
笙月轉身離開,背對著邢書墨揮了揮手,也不再多言,獸衣女人緊隨主人的身後,手腳上的鐵鏈哐當響起,直到消失在走廊的儘頭,那聲響才消散於空氣。
邢書墨一臉苦笑,見到笙月突然莫名地離去,他心裡倒是有些失落。
天底下,終究還是沒有不散的宴席!
數日來,兩人結伴而行,相依為命,經曆了不少的事情,友情可謂蛻變成金石之交。而且,笙月與他還是亦師亦友的關係,一路上來,她在修煉方麵,給了邢書墨不少的幫助、成長。雖兩人偶爾鬥嘴,可卻樂此不疲,從未覺得對方真正的聒噪過。
此次離彆,說不難過失望,那是騙人的。
邢書墨儘量地收拾好心情,將房門關上,悶躺在床榻之上,一時之間竟是茫然無定,不知該做什麼好。
過了一炷香時間,邢書墨呼的從床榻上爬了起來,在床邊櫃子處點上清香,倒了杯剛剛泡好的香茶,吹了幾下,便抿嘴入舌。
香味濃鬱,苦澀回甘,提神清醒,隻是味道有些怪異。這是邢書墨順手從聖域那裡摘采來的龍井茶葉,未經任何人工處理,顯得有些粗糙、劣質。
將包袱中的書籍《春香經》樂滋滋地欣賞了一番,認真朗讀一會兒後,爬上了床榻,進行修煉。
已經能在丹田內凝聚靈力,讓邢書墨驚喜不已,迫不及待地運轉吸氣與融氣之術,將天地之靈氣化為屬於自己的靈力,當感覺到自己的靈敏性以及力量都在極速增進的時候,邢書墨的心情稍微好了一些。
一夜短暫,時間過得飛快,當邢書墨眼睛睜開,天色已經大亮了。
海城作為臨海大城市,拋錨在海上的客船商船是最主要的交通工具,每日進出海城港口的大船不少於千艘,人流量更是龐大的嚇人。而同時,海城的各種港口則是經濟最為繁華,人口最是擁擠的地方。
東營港口是海城內最大的港口之一,擁船近千,麵積龐大,就是一大早晨便熱鬨非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