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大亮,天際中泛起一抹抹蔚藍,顯得活力激昂。不少的商販早已在東營港口擺好商鋪,陳列著各種各樣的珍品特產,標出的價格更是低得令人難以置信。
雖是早晨,可人流卻是擁擠,形形色色,各種口音的外地人遍地皆是,而來此玩耍的本地人也不少。
邢書墨手握羽扇,背上勒著包袱,腰間挎著唯剩一百多金幣的錢袋,鼓鼓作響。邢書墨看著這無儘的汪海,再觀望著遠處泊在海邊的大船,伸出雙臂,閉著眼睛感受著無儘的美妙。
趁著時間尚早,邢書墨便去買了去帝都的船票,時間正午,票價二十個金幣,也不算貴。
看著距離正午還有著一段時間,邢書墨便逛心冒生,在港口各行街道開始閒逛起來,見到一些有好東西的攤位,便走上前去,湊著熱鬨。
正當這時,邢書墨看見一家不起眼的攤位上麵放在最麵前的一條銀質手鏈後,頓然驚喜萬分,急忙跑了過去。
手鏈的本身由銀質細小鏈條製成,手鏈上點綴著品質稀貴的珍珠,珍珠似乎經過了處理,皆是缺出一角,顯得有些殘缺,可正是這殘缺竟是令手鏈產生一種奇美。而在每兩顆珍珠中間,一塊塊奇異五彩石子掛著,鏈條穿過石子的一端,看著搖搖欲墜,令人心懸。
銀白手鏈的一端,皆是兩顆明亮耀眼,毫無瑕疵的淡藍色大珍珠,色澤鮮明,瑰麗色彩,十分高雅氣質。邢書墨對於珍珠有過一些認識,知道這乃價格昂貴的海洋心臟,也稱為海之心。海之心價值千萬,產量稀少得可憐,在他家中,他母親的房間內就有這麼一顆。
“這個禮物送給青青,她一定會很開心的。”邢書墨腦海中冒出純美女孩的模樣,不由一笑。
然而令邢書墨吃驚的是,海之心如此珍貴稀有,為何出現在這麼一個不起眼的小攤子裡,以低價一個金幣的價格賤賣?
若說這個攤主沒有眼力,也是不可能的,在港口混跡如此久的日子,沒有一點兒眼力見的話,他早就虧本回家了。也就是說,這海之心是可能就是一個假品,隻是以邢書墨如何觀看,這海之心怎麼也不像是假品啊。
攤主是一個中年男人,皮膚黝黑,帶著草帽,躲在攤位帳篷下,手拿著一大酒罐,咕嚕咕嚕地往嘴邊灌著酒水,無憂無慮,灑脫自然。
在攤主前麵的攤位前,客人寥寥無一,看著十分寒酸落魄。在邢書墨靠近的時候,攤主睜開抬起眼睛,隻是掃了邢書墨一眼,便繼續飲酒。
邢書墨略微尷尬,笑著說道“老板,這條手鏈真的是一個金幣的價格出售嗎?”
攤主放下酒館,抹了下嘴巴邊上的酒漬,將頭頂上的草帽往後一掀,露出他曆經烈日曬出來的黝黑臉龐,看著邢書墨,說道“可以說是,也可以說不是。”
“哦?”邢書墨來了興致,問道。“這是什麼說法?”
“我這兒有道題,你答對,我便以一個金幣的價格出售於你。你答錯,立馬滾蛋!”攤主麵不改色的說道,仿佛句話對他而言早已熟爛於心。
攤主往前一站,將攤位上麵的物品一掃,露出平鋪在攤位上麵的白布,白布上麵有一行醒目的小字。
“如果選擇一種死法,你是選擇餓死,戰死,撐死,還是女人肚皮上累死?”邢書墨呢喃著這奇怪的那一行字。
“老板,要說出答案嗎?”邢書墨看著攤主問道。攤主冷漠臉龐,不做聲。
邢書墨沉思了一會兒,偶爾搖搖頭,偶爾露出抉擇之色,最後抬著眼睛,看著攤主說道“老板,為何要死?”
攤主微微一怔,平靜的眼神中竟是蕩著一陣漣漪。
邢書墨繼續說道“餓死這是最為殘酷的死法,盤餐無孤魂,飽食終日為基本,餓殍遍野是殘冷,是最令人難以接受的死法。”
“戰死為光榮,馳騁沙場,殺敵灑血,名為烈士,家中光榮,可人卻死了,那些虛無名銜拿來何用?”
“撐死,這乃小生我最喜歡的死法,吃儘天下美食,飲儘世間瓊漿玉露,就算死了,也是帶著幸福的笑容安然而去。隻是,死了後,如何繼續吃遍天下狂飲美酒?那這便死了,豈不可惜。”
“精儘疲憊而死,這個——縱欲過度,乃是沉迷於美色之中無法自拔,是最為愚昧的死法。天下重任,縱使美人千萬,可若是一心無責,枉活一生。”
“要是你真的要一個答案,我會選擇不死。”邢書墨笑著說道。“不死,方才能選擇自己的人生,或是坐擁美人,或是吃飲天下,或是馳騁疆場!或者說是,擁千萬於一身!”
攤位攤主終於露出了笑容,牙齒很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