賢釋眾生!
狂風烈烈,巨船尾部的甲板之上,一行人淩風而立。
上百人數的白衣人將這一行人層層圍起,滴水不漏,威風凜凜,任何人都無法靠近且窺探那行人的真實模樣。在白衣人外周,一些黑裝的男人拔刀而立,驅退那些出來看熱鬨的乘客們。
“這不是端木家族的護衛嗎?個個有模有樣的,平時居高自傲,現在竟然隻能在邊上維持著秩序,也不知道當中的這些白衣人是什麼身份。”有人低聲驚呼著。
“身份肯定低不了,你看看這些白衣人的服裝,布料極佳,皆是出自帝都的海棠布坊。”
海棠布坊聞名天下,總部在帝都,帝都內不少的權貴富人都喜歡去海棠布坊定製服裝。一來二去,海棠布坊所產的衣服便成為了一種地位的象征,令人趨之若鶩,紛紛向往。
客船上不泛有眼尖人家,特彆是經營布料生意的商人們,一眼看來,便知道這些白衣人的服裝出自於海棠布坊。
白衣人群中,眉頭如鋒刃、側臉冷冽的宮欒雙手抱胸,目光平靜地看著跟在客船身後的眾多綠油油眼睛。身姿妖嬈的端木雙站在宮欒的旁邊,風情萬種,此刻她充滿著誘惑力的俏臉上卻是多了幾分擔憂,顯然對於尾隨巨船的海狼群,十分忌憚。
月色漸明,海狼越來越近,其模樣輪廓也愈發清晰。
海狼雙眼如燈,獠牙在口中不斷摩擦,淺水而遊,令人看不清其模樣,可通過露出來的一丁半點,可以看得出來這些海狼個個身形高大,體壯如山。海狼的尾巴時而冒出海麵,時而潛入水底,看起來十分調皮可愛,可客船上的人卻很少有笑得出來的。
這些看起來可愛的小家夥們,要是瘋起來,他們這些人類恐怕也隻會成為可愛的小食物。
邢書墨也站在人群中,戰戰兢兢,一副很怕宮欒和端木雙將他扔下去探探海狼牙齒鋒利程度的模樣。
“端木小姐,弄清楚這些家夥從哪裡來的嗎?”宮欒皺著眉頭,看了一眼端木雙,問道。
“不知道。”端木雙搖搖頭。“這些海狼出現的很蹊蹺。這幾年來,從沒有在這片沼澤海域中傳出有關的消息,想來這些海狼應該不是生存在這一片地帶的。”
“也就是說,這些海狼是從其他海域來到這裡的?”
“按道理而言,是這樣的。”端木雙點了點頭。
“嗬嗬。”宮欒冷笑一聲。“看來是有人故意引來的,這些家夥胃口真是挺大的,張開口一吞,也不知道會不會撐死。”
端木雙驚愕,在一旁沉默不語,她心裡察覺,似乎事情隱隱地朝著她意想不到的地步發展了。她再偏頭看了一眼邢書墨,心中的意味更加分明。
“這些家夥要來了。”宮欒手指敲著鐵欄,淡然說道。
“什麼?”
“海狼要攻擊了,做好準備!”宮欒再次重複說道。
眾人聞言,都紛紛將目光落在尾隨客船身後的海狼群上麵。邢書墨後退一步,將披在身上的大衣緊了緊,防住刺骨的寒風,哆嗦著嘴唇。
“嗷嗚——”
“嗷嗚——”
一聲聲狼叫響徹,浪花滾滾,一匹匹海狼宛如鯉魚躍龍門,從水中飛射而出,再朝著麵前撲下去,以弧形的拋物線一起又一次的演繹著‘炫酷雜技’。
海狼速度愈發變快,每一次躍水,速度就增加一分,到了最後,海狼群幾乎是隱隱靠近了巨船。
群魚散開,海麵上漂浮著的小蟲子也迅速退去。
海狼身為海中霸主,身軀龐大,環繞飛行,一圈接著一圈地點綴著海麵,漣漪波動,在月色下呈現出彆致的景色。
海中海狼有所行動的時候,客船上的人群也躁動起來。端木家族的護衛們靠近欄杆,唰唰地甩出火把,從腰間取出弓弩,裝上弩箭,給弩箭的箭頭塗上一層漆黑的毒液。列陣待發,隻等端木雙的一聲令下。
督察司的人也行動了,他們同樣身上備有弓弩。弓弩金色,乃是金玄石所打造,堅硬難摧,威力巨大,遠不是那些端木家族的弓弩所能相比。督察司眾人排成一列,列在宮欒眾人麵前,以血肉之軀將宮欒等人擋在身後,拉開弩箭,將準頭指向目標。
“真是不平靜的夜晚啊!”宮欒輕輕搖頭,揉了揉發痛的腦袋,苦笑一聲。
“放!”宮欒眼神一冷,看著漸行漸近的海狼群們。
唰唰唰!
宮欒的一聲令下,無數的弩箭自船飛射,有督察司的弩箭,也有端木家族的弩箭。端木家族的護衛們都知道,既然能讓大小姐跟隨在身邊,那麼這領頭人自然不簡單,於是也便潛意識地聽從他的命令。
嘭!
有些弩箭射在水中,發生了扭曲,滑入了無儘的暗海中。也有些弩箭犀利準確,嚓的一聲準確無誤地射中了海狼的身軀上,嘩啦一聲,海麵上染起了一層猩紅。
海狼的身軀堅硬如鐵,雖然弓弩鋒芒有力,可卻難以傷及性命,頂多也就拖住了海狼的速度。海狼的反應速度極為敏銳,大部分的海狼還是輕易地躲開了來勢洶洶的弩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