棺孕蛇胎!
我再次醒來時,就見到一張寸板頭、濃眉大眼的臉,湊到我麵前。
他手指用力掐著我人中“雲渺?雲渺?”
見我醒了,那人立馬扭頭朝後麵道“扶她出棺,連棺一起帶回雲家安置。”
旁邊兩個女孩子,直接跳入棺中,一左一右來攙扶我。
幾乎本能的,我連忙轉手,生怕她們碰到懷裡的蛇球。
可一轉手,碰到滑溜溜的身體,嚇得我手都一抖。
強撐著翹頭看了一眼,那蛇球已經不見了,隻有一個滑身光溜的嬰兒,趴在我沾滿泥水的衣服上。
臉色紅潤,鼻翼一收一展的,睡得正香。
旁邊一個女子脫了外套,朝那嬰兒罩去。
我怕蛇球再出來,連忙阻止了她,自己撐著裹住,抱在懷裡。
往外麵看了看,卻見雨已經停了,可河水漲得都快溢到這土坡上了。
就在渾濁的水浪衝擊時,許多毛茸茸的屍體被卷動著。
其中隱約可見三角耳朵耷拉著的山貓,尾巴筷子長的大老鼠,以及顏色與渾水相近的黃皮子。
我手托著懷裡的嬰兒,往遠處村子看去,那裡幾乎已經被淹了,隻有外麵的省道上,停著一排閃著燈的警車。
那男子見狀,朝我輕聲道“我是雲海張家的張曖,你聽說過嗎?”
我看著建於村子高處的家,朝他搖了搖頭。
“啊?”棺邊的一個女孩子,吃驚的低呼了一聲。
那聲音裡有吃驚,還有著淡淡的喜意。
張曖眸光沉了沉,掃了她一眼。
這才低聲道“昨日雲家主來電,說你大嫂即將生產,會有以前得罪的厲害對頭,前來尋仇。”
“他會想辦法,將你和雲溟封於棺中,葬在這青龍汲水穴的穴眼,讓我們一定要儘快來將你們救出來。”張曖說完。
瞥了我懷裡的嬰兒一眼“這就是雲溟吧?”
我低頭看了一眼那沉眼中的嬰兒,原來他們連名字都取好了。
雲溟,不知道是哪個溟。
轉眼看了看四周,這確實就是我爸說的青龍汲水穴。
小時候,我在這河邊放羊,他就拉著我看過。
這土坡從兩山之間蜿蜒而出,於河邊入水處微微抬首,宛如青龍出山汲水。
他還告訴我,有青龍在,無論這條河怎麼漲水,都不可沒青龍頭。
我不信這些,他就硬拉著我看過幾次漲大水時的情景,每次快要漲到青龍頭時,雨就停了。
然後得意的朝我挑眉“你看,爸說得沒錯啊!我看風水,也不全是騙人的,你們小年輕不懂!”
昨晚事發突急,步步危機,我一時沒想起這一茬。
所以,他早就看好這個地方,算好了淹不死我。
“我爸他們……”我看著不遠處浮在水中的積屍。
大多都是斷裂的,有的身上還有著尖銳的抓痕。
“我們找過了,雲家除了你和雲溟,就隻發現了你嫂子的屍體。雲老太,你爸媽以及你哥都不見了。不過你家位置高,水已經退了,你可以先回去看看。”張曖遞了個保溫杯給我。
輕聲道“喝點水。”
我伸手想接,可左手托著雲溟,右手一動,就針紮般的痛,抖得厲害。
張曖看了一眼,將保溫杯遞給旁邊那個驚呼的女子,示意她喂我“還傷到哪了?”
“腳踝。”我知道這是隱瞞不住的。
眼睛看向不能動的雙腳,苦笑道“我爸卸掉的。”
張曖目光沉了沉,想了想,讓另一個女的去看。
見她點頭,這才道“忍著點。”
脫臼,接上去,按理比扯的時候更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