棺孕蛇胎!
張曖一路殺回去,帶我從龍鱗棺中出來。
又帶我來看這所謂的青龍汲水,解釋了什麼叫返骨化蛇。
站在這裡,指著說了那些怪蛇的名字和作用。
到頭來,居然就是讓我心甘情願的,抱著雲溟這個龍種,鎮這吞龍之穴,不讓那些異蛇爬出來?
不愧是大家出身,這麼沉得住氣。
剛才在家裡時,還言語安慰我呢!
還說幫忙找我哥的屍體呢,現在就逼得我跳這旋渦!
我不由的低笑“張少主說用東西都填不住,我抱著個才出生的奶娃娃……”
“可以的!”張曖突然一伸手。
我還沒反應過來,就感覺腦袋上一痛。
跟著就見張曖手一展,指尖捏著一根通體漆黑如墨的簪子。
那簪身鱗片分明,赫然與龍鱗棺上的龍鱗一模一樣。
而簪首卻是一個半昂著的蛇頭,雙眼佐以黑曜石,在夜色中依舊閃著黑光。
這是我第一次真正看清這根簪子,居然有種莫名的熟悉感。
“你!”我本能伸手想搶回來。
可哪是張曖的對手。
他一把捏住我手腕,沉聲道“這根簪子無論是形製,還是材料,都與你一身裝扮太不符合了。你又太在意,更甚至不太會用,以至於在頭頂連動都不敢動。”
“剛才出棺時,心頭不安,還摸了又摸。這就是雲家留給你,用來掌控那具龍鱗棺的東西了吧?”張曖打量著簪子。
沉聲道“蛇首龍身……”
我手被捏住,根本無力和張曖爭搶。
心頭隱約不解,這簪子明明可以和淩滄溝通,這會都被張曖搶走了,他怎麼沒有現身?
就在我疑惑時,遠處突然傳來“吱吱”的驚叫聲。
夾著老黃皮,厲聲大喝“雲海張家,我老黃皮與你們不共戴天!”
我猛的扭頭看向張曖“你做了什麼?”
“保元丹裡有味藥,是特定的花粉。張家養著的迷蜂最喜食這花粉,所以能尋到保元丹的蹤跡。”張曖捏著蛇首簪,鬆開捏著我的手。
後退幾步,朝我沉聲道“我的人,已經找到了那個洞穴。在外麵布了法陣,隻要我一聲令下,就算隻用火攻,洞裡那些重傷的山精,也會全部殞命。”
“張曖!”我抱著雲溟,不可置信的看著他。
雖說我和他之間都互相有所隱瞞,可終究是他救我出棺,本以為至少大方向是相同的。
可怎麼也沒想到,他會這麼……
這麼無所不用其極!
張曖臉色微沉的看著我“那具龍鱗棺裡的東西,你也不用再等了。我已經讓人火燒龍鱗棺,他不會來了。”
“雲渺,你知道的,你不過是個替身。沒了你,依舊會有下一個雲渺,可那具龍鱗棺……”張曖眼中閃過同情,喃喃地道“世間僅此一具。”
卻穩穩的往前一步“請雲姑娘,抱龍種鎮穴。”
“我一定會找回雲霆屍骨,妥善安葬。連帶那些山精野外,也會放過,更甚至幫它們治傷。”張曖複又往前一步。
盯著我道“雲渺,這是妖門。一旦大開,後果不堪設想。”
“你看看這外麵,你們村一共三百六十四口,都因為這龍種現世,返骨化蛇,血肉為囊。”張曖又一步逼近。
他全身壓迫感太強,我抱著雲溟不由的一步步後退。
這本身就在水衝土崩的旋渦處,每退一步,我都感覺腳下的地鬆軟一下。
張曖一句句逼近,臉上帶著不忍,卻依舊沉聲道“我和你有婚約,等你鎮穴之後,我會奉你為妻,清明寒食有所供奉。”
“以一人之身,鎮救妖門,所有人都會感激你的。”張曖眸光沉了沉。
可遠處,老黃皮它們淒厲的慘叫聲傳來。
夜色之中,我家的方向,隱約有著火光閃過,夾著龍吟蛇鳴的聲音。
“請雲姑娘,抱龍種鎮穴!”張曖複又上前一步。
朝我搖頭道“沒有誰會來救你了。”
是啊,誰會救我。
淩滄為的隻是那葬於龍鱗棺中,已經死了不知道多久的雲渺。
除了他,就再也沒有人能救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