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漸次的大了,他總是可以聽見那些丫鬟說著,說母親的嬌蠻,母親的跋扈。
他每次都是會跳腳,辯駁著,說母親是溫軟的,是歡喜的,不是她們口裡的跋扈、潑婦一般的鄉野女子。
隨著長得愈發的大了,他發覺,自己仿佛有著兩個母親。
一個散著溫軟,是他所歡喜的,而一個是隨時都是會跳腳了的鄉野村婦。
他不知道,到底哪個才是真,哪個才是假。
或許,母親,亦是你有著她的不得已吧。
一隻螢火蟲,隨著風滾了進來,落得到了傅川寧的指尖,泛著青色的,冰冷的光。
“少爺,這螢火蟲,倒是極為少見的。”阿覺有些新鮮的瞧著這落在了少爺指尖的小東西,當真是好瞧得很。
雖是生在鄉野,可那也已經是最小的時候了,隨後他便就是入了傅府。
鄉野之間,給他留著的記憶,隻是屍橫遍野,到處都是染了血,都是為了飽腹而做著所有的事兒,哪裡是有著這般多的心思去瞧著這等的東西。
不論世間的繁華與否,與這鄉野中的最低所人,不過都是要為著飯食所奔波罷了。
“你想,去作戰麼?”傅川寧瞧著阿覺,忽的就是這般的說了話。
傅家,不需要這般的人。
不需要這般惦念這情感之人。
或許,他不該去算計,可他不曾後悔。
這般的平和日子,到底都是假象罷了。
到底都是會有著一戰的,隻是不知曉這一戰,到底是落得到了什麼時候罷了。
倒時,烽火狼煙氣,這等的螢火蟲,又何以是可以護的住了自己,還有自己身後的人呢。
或許如同白慕所說,他應當放棄了如此執念,不再這等狠厲的算計,可他當真可以放棄麼。
在這朱牆碧瓦的傅府裡,做著一個不去算計了的人。
當真是,可以麼。
“怎的,如今不是平和日子麼?”阿覺略微疑惑的揚者頭,瞧著少爺。
這等的平和日子,是在這之前的革命裡好不容易才換的來的。
“這平和,不過都是表麵上而已。早晚,都是會有著一戰的。”傅川寧歎了口氣,把這螢火蟲隨著這玻璃開著的縫隙裡放了出去來。
“願得,願得,若是有著這般的機會,可以握著槍,我一定要殺了這等的人。”阿覺說著話,握著拳頭,憤恨的語氣。
“若是真的到了那一天,手中的槍,就是可以去護著人的,最後的砝碼。”傅川寧說著,幾分喟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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