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紅樓去寫文!
真真是見了鬼了。
猩紅的眼珠子,紅的如同好萊塢電影中的吸血鬼,呲牙一笑,白森森的牙齒摩擦聲似魔鬼的步伐。
賈琮嚇的汗毛都豎起來了,眼眶頓時就感覺了水分的存在。眼球一濕潤,眼前的一切清晰了許多。
眼前這個鬼,好像有些眼熟啊,賈琮定睛一看,臥槽尼瑪啊,居然是薛蟠!
人嚇人嚇死人啊。賈琮灌了一杯熱茶下肚,方覺得撲通撲通在五臟六腑亂竄的心肝回到了原位。
“琮兄弟,原是我心焦得沒法,擾了你的清靜。怨不得你生氣。”
薛蟠睜著猩紅的眼珠子,對著賈琮一個勁兒作揖,含淚哽咽道“我一想到……我晚上是整夜合不了眼,可笑我白長這大歲數,到如今,才知道自個活在這世上竟是無能之極,我想了這幾日,除琮兄弟再無他人能幫我……琮兄弟你不看在我倆的交情份上,也權看在我母親病了的情份上吧。”
薛蟠嘮嘮叨叨著他母親如何愁極生病,他妹妹又是如何鬱結於心,又是如何沉默寡言,說著說著,就淌淚不止。
賈琮一怔,內心感慨萬千,他突然有種罪孽深重的感覺怎麼辦?
他隻是複述了一下現代紅學家的推理而已啊,薛蟠當真也就罷了,誰讓他是薛大傻子呢。
但是,薛姨媽和薛寶釵這樣見多識廣的聰明人,居然也嚇到了,一點都不科學啊。
然則賈琮再一想,薛寶釵和薛姨媽隻是內宅婦人,再聰慧再有悟性,學識再淵博,但在眼界和思維上,先天就沒見識過什麼大世麵,這是時代的局限性,不可避免。
說白了,薛蟠不成器,薛姨媽年老,薛寶釵是薛家最有出息的女兒,而薛家維持家業的方法,居然是送女兒入宮,和依靠親戚,將闔家前程交托給彆人……
要知道,所謂弱者,是其心先弱。為什麼要做弱者等待時機,等待彆人的垂憐,而不做製造時機的強者呢?主動權交給彆人手上,這不是等著被人掐脖子麼。弱者之所以是弱者,就是在於太過輕易原諒自己的軟弱……
故此,賈琮一臉鬱悶,如同踩到了福島核廢料。
眾所周知,前世那些紅學家紅學愛好者,就差把紅樓女兒捧到天上去,恨不得這些女兒一說話就天花亂墜,一出場就自帶宇宙起源三遊戲特效。
雖然也有意見相左,恨不得以拳頭相見的時候,但是不管怎麼褒貶,寶釵的山中高士定位,是絕對沒人會質疑的。
有詩雲,山人雅愛終南山,所謂的山中高士,往往依隱釣名,以小隱求大隱。終南求捷徑,少室索高價,這兩個典故,流傳千年。
到了賈琮前世,還有一堆小清新效仿高僧大德跑終南山隱居,引得媒體一陣一陣報道,甚至有外國人采訪出書。
每次看到這種新聞的時候,賈琮就忍不住黑線,終南隱居那是仕宦捷徑,古人都嘲到上曆史課本了,小清新們這是九年義務教育都沒畢業的程度啊。
虧得嵩山少林寺威名顯赫,小清新們嫌香火太俗不肯去,否則少林寺,再加少室山人索高價,萬一再有人效仿《北山移文》,寫篇文章發到網上,為少室山嵩山代言一回,河南同胞又要躺槍了……
北山移文也是古人嘲這些為做官而隱居的高士典故,講的是這種高士隱居山中,連山神也生氣了,覺得連雲霧都被玷汙了,這同寶玉屋裡的小丫頭罵老婆子,仔細臟了這屋子,幾乎是有異曲同工之妙。
賈琮既然知道這些典故,看待山中高士之稱的寶釵,也是當隱士和政客來看,可是如今,他突然發覺,寶釵這山中高士的層次,依然是局限在普通閨閣女兒裡……
賈琮這心中說不出是失落,還是抑鬱。
“琮兄弟,好兄弟……”許是見著賈琮不理他,薛蟠又嚎了起來“你就當發發好心……”
“薛姨太太病了?”
賈琮突然打斷了薛蟠的問話,訝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