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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1 / 2)

陳傷!

一次次被背叛,到底是因為輕信,還是因為我是beta?

這個世界上,我在乎的,同樣也在乎我的人屈指可數。師父算一個,可惜我命不好,與他隻有五年的師徒緣分。

如今我要結婚了,手裡攥著幾張請帖沒處發,想了想,帶上一瓶二鍋頭去了墓園。

按著記憶找到師父師娘的碑,我將開了封的二鍋頭擺在師父墓前,又從大衣口袋裡掏出一包昨天做的曲奇餅擺到師娘那一邊。

師娘去世時才二十多歲,師父為了讓人看起來兩人仍舊登對,特意在生前囑咐了,墓碑上的照片要放他20歲時的。

倒的確很登對,就像一對小夫妻。

師父去世的時候,我和向平正在法國比賽,鬨得很不愉快。回國後,向平直接沒讓我參加師父的葬禮,說我不配。師父落葬時,我隻能遠遠看著,等人都走了再上前祭奠。

那天天氣很好,陽光明媚,我卻無端覺得很冷。似乎太陽再照不到我,餘生隻剩陰雲慘淡。

後來想想,可能是老天將賦予我身上的那點“溫情”又收回去的關係。

我跪在墓碑前給師父磕了三個響頭,最後一下太過用力,眼前都磕出重影。仿佛有股無形的巨力壓著我,要折斷我的脊骨,將我按進泥裡,讓我再起不來。

我跪在那裡,額頭貼著地麵,說“師父師娘,對不起,我打向平了……但我不後悔。”

又說“師父,之前我答應您要拿獎杯回來,我說大話了,對不起。”

“沒有來得及見您最後一麵,對不起。”

“讓您走得不安心了,對不起。”

“對不起……”

到最後,滿口隻剩空洞而沉重的“對不起”三個字。

我忘了自己說了多少遍,隻記得再抬頭時,原本的明媚陽光,隻剩夕陽餘暉。

“師父,我要結婚了。”我點燃手上請帖,慢慢看著火焰將喜慶的紅一點點吞噬,“給你和師娘燒張請帖,來不來隨你。我這裡還有多的,也一齊燒給你,你看還有沒有朋友要來。”

一連燒了四張,燒得墳頭煙霧繚繞。我用手在眼前扇了扇,被濃煙迷得忍不住要流淚。

初春尚有些寒涼的空氣中,灰白的霧靄飄飄蕩蕩,猶如一截擁有生命的綢帶,忽而凝聚,忽而消散。

嗆咳兩聲,淚眼朦朧中,我瞧見遠遠有道身影走來,視線一凝,立時倒吸一口涼氣。

冤家路窄,我燒個喜帖,竟也能與向平狹路相逢。

我瞧見了對方,對方自然也瞧見了我。

向平板著麵孔朝我走來,手上拎著一袋東西,半束香從袋子裡支楞出來。

我趕忙起身,不欲與他正麵交鋒,打算從另一邊離開。

“寧鬱!”

我腳步一頓,回頭看向向平。

向平擁有一張嚴肅的國字臉,像師父,可惜性格卻與師父南轅北轍。

“麻煩你以後彆來了。”

他低頭看了眼墓碑前的酒和曲奇,用袋子毫不留情地全都掃到了一邊。

酒瓶摔破了,曲奇也粉身碎骨。

他說“他們是我的父母,不是你的父母。我不想再在這裡看到你。”

也不知道對我哪兒來的這麼大恨意。

握在大衣口袋裡的手指緊了緊,我試圖和他講道理“我就是……偶爾想來看一看師父。”

“不需要。”向平滿臉不耐,“我不歡迎你。”

我看著他,半晌點了點頭。

“行……”

我轉身就走,放棄和他講道理。反正墓園的門對任何人開放,除非他神經病到為了不讓我掃墓給師父師娘他們遷墳,不然我就不信每次來都能碰到他。

時間倏忽而過,與宋柏勞舉行儀式的前一天,寧詩派車將我接回了朱家。

從坐上車的那刻起我就十分不舒服,當抵達朱家那棟熟悉的豪華大宅前時,這種不舒服到達了頂峰。

我甚至覺得隻要一點點刺激,自己就能當場嘔吐出來。

寧詩說我的房間還給我留著,我推開門一看,房還是那間房,可裡麵的家具擺設卻全都換了個樣。我這才明白,寧詩說的留房,真的就是字麵意思,給我留了間客房。

不過這樣也好,這樣我就不必因為熟悉的環境而勾起糟糕的舊日回憶了。

我說我想休息,下午在屋裡睡了一覺,再醒來不舒服的感覺便消退許多。

晚餐時分,傭人上來敲門請我到樓下去,還說朱雲生和朱璃回來了。

暌違七年,我再次見到了朱家父子。

就像我從未離開過一般,朱雲生親切地招呼著我讓我坐在他左手邊,寧詩於我身旁落座,而我對麵坐著始終安靜用餐的朱璃。

一如過去,他美麗優雅,是個無論beta還是alha都會當做夢中情人的存在。身上穿著件清爽的白襯衫,脖子上戴了一條鑲嵌有紅色菱形寶石的防咬項圈,襯得他肌膚越發白皙。

如果真的如寧詩所說他已經被標記,那這條項圈除了有點裝飾效果,其實已經沒有任何作用。

用餐期間,朱璃從頭到尾沒有與我視線接觸,甚至也沒有開口說過一句話。他仿佛完全沒有看到我,又像是將自己當成了餐桌上的隱形人。

寧詩雖然跟了朱雲生十多年,成為正式“朱夫人”卻不過短短一個月,此時正是新婚燕爾,隔著我這麼大燈泡都不能阻止她對朱雲生頻獻殷勤、暗送秋波,恨不得每口菜都與丈夫分享,讓我十分尷尬。

“我吃好了。”朱璃吃完自己碗裡的小半碗米飯,便放下了碗筷。

朱雲生淡淡看向他“那你就回房裡休息吧。”

朱璃點了點頭,沒同其他人打招呼,轉身上了樓。

與寧詩的戰役中,他完全慘敗,連帶著同朱雲生的關係也冷落下來,如今能這樣平靜坐在一起吃飯,我還是佩服他的。

煎熬地用完餐,朱雲生還想留我品茶,我以身體不適婉拒了,逃也似地回了房間。

明天就要舉行婚禮儀式,還不知道會怎麼忙,這兩天直播必定無法進行。我從家裡帶了本小王子,想聊勝於無地再次充當下兒童讀物主播。

我打開手機軟件,登陸自己的直播間,已經有五十幾個人在線等待了。

“抱歉,這兩天我有些事要忙。今天給大家讀《小王子》,明天請假一天,後天儘量恢複直播。”

說完這句話,在線人數一下掉到了三十幾,還有些抱怨的評論,說我最近也請假太多,是不是要另謀出路了。

“沒有,隻是這件事必須我本人到場,所以隻能請假。”

有人開始追問我到底要去做什麼。

“就……結個婚。”

評論像是卡殼似的靜了一瞬,很快呈井噴式爆發。

所有人都在恭喜我,預祝我新婚快樂,有的還說我悶騷,結婚這麼大的事竟然不問就不說了。

他們怎麼可能想到,兩個月前我也是不知道自己會結婚的……

第二天一早五點多,傭人便敲開我的房門,來為我梳洗打扮。

穿衣鏡前,三個人六隻手,忙碌而有序地進行著穿鞋,係領帶,以及打理頭發的工作。

昨天我一晚上翻來覆去沒睡著,閉上眼腦海裡便閃過許多昔日畫麵,叫人心煩意亂。他們搗騰我時,我在穿衣鏡前昏昏欲睡,胃還有些不舒服。與昨天心理性的反胃不同,這次是生理性的想吐。

傭人替我抹上發膠,將遮擋眼睛的劉海往上撥開,一張麵色青白的臉便完全顯露出來。對方皺了皺眉,走開一會兒,再回來時手上拿著一盒胭脂,二話不說就要往我臉上抹。

我避了避,用手去擋“彆……”

這時門口傳來寧詩的聲音“都出去。”

傭人們立馬停下手上動作,無聲地魚貫而出。

寧詩來到我側後方,雙手扶在我肩上,於鏡中露出半邊身體。

這樣一看,我們還是長得很像的,特彆是眼睛,褶皺不明顯,眼尾狹長拖曳,瞧著有幾分冷漠,不那麼“單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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