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傷!
師父說他做蛋糕是因為師娘喜歡吃,而他自己喜歡的是酒,實在是令人羨慕的感情。
“不能不分手嗎?”哭聲斷斷續續,聲音的主人急切表達著自己的訴求,“我一定乖乖的,絕不給您惹麻煩。我什麼都不要,隻想呆在您身邊……這樣,這樣也不可以嗎?”
我靠在牆上,打算另等一個合適的時機再出去。
天台上溫度適宜的晚風通過狹小的門洞徐徐吹來,可能位於深山的關係,風中帶著點清新的草木香氣,吹得我有些犯困。
“什麼都不要?你覺得這話我會相信嗎?”宋柏勞尾音帶著笑意,無端讓我想起朱璃的那把古董大提琴,音色華美,價格不菲。
有次我趁朱璃不在時忍不住好奇偷偷撥弄了兩下,結果發出的聲音很奇怪不說,指尖還被琴弦震得隱隱作痛。宋柏勞也是這樣,對於自己不認可的人,說話便會很難聽,一不注意就要被割傷。
“我們本來就不是情侶關係,你情我願一紙合約,從來沒交過心,你也不用給我演深情款款。”在不間斷的哭聲中,宋柏勞的話語越發冷酷,不見一絲溫情,“好歹跟了我兩年,你應該知道我最討厭什麼。與其在這裡糾纏我,不如去樓下碰碰運氣,看能不能找到你的新目標。”
那哭聲一窒,本還能在宋柏勞不斷發出的冷刀子下垂死掙紮,這下徹底“氣絕身亡”了。
我無聲歎了口氣,這話真的太絕情太欠揍了。
多情會惱,無情也惱,果然隻有斷情絕愛才最安全。
從學生時代起宋柏勞身邊就不缺人,oa、beta甚至alha,他總是一身混亂的氣息,獨來獨往行走在校園內。
我們都可說是尚善的“異類”,不過他是因為性格太差,無人可接近,我則是因為身為beta,無人想接近。
異類的思維模式或許都是相近的,他占領了偏僻教學樓的樓頂天台作為地盤,當做日常逃課鬼混的去處。我在不知情下,也選了那處作為壓抑校園生活中短暫避清淨的場所。
曾經我也站在同今天差不多的位置,聽過一場他與某個oa的活春宮。
這麼多年,原來一切都沒有變。
“我不是那樣的……”
在我走神期間,宋柏勞與眀舒不知道又發生了什麼,似乎有細微的衣服摩擦聲,之後安靜了片刻,又猛地響起宋柏勞喘息明顯的怒斥。
“唔……立刻,馬上給我離開這裡。”他字正腔圓吐出一字,“滾!”
淩亂的腳步聲急促而來,我微微直起身,與眼眶通紅的男藝人在狹窄的樓梯口撞個正著。
他看到我愣了愣,眼裡的不甘簡直要凝成實質。
不用猜我都知道,他一定在想,這個人憑什麼就能成為“宋太太”。
他擦著我匆匆離去,我走完最後幾格台階,在栽植著各色綠植的天台上,一眼望見了身高腿長立在那兒的宋柏勞。
他看到我了,拇指抹著下唇的動作一頓“你來做什麼?”
他看起來心情不太好,我怕自己多說多錯再惹惱了他,簡短道“你父親找你。”
宋柏勞雙手插袋,靜靜看了我片刻“哦。”
隨後他不再理我,也沒進一步動作,反而轉身看向樓下。那裡燈光閃耀,衣香鬢影,交響樂團演奏著舒緩纏綿的樂曲,女歌手沙啞的歌聲緩緩響起,是一首適合跳舞的曲子。
夜空忽然綻開一朵朵璀璨的煙花,接連不斷,花樣繁多,雖短暫如流星,卻為沉靜深山添上了絢爛的一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