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該唱歌的,應該去演戲,說不定能拿影帝。
梁秋陽行程緊張,待了半小時就被經紀人一個電話催走了。
送他到門口,再進屋時,宋墨捧著他的平板電腦到我麵前,說他想看我的視頻,但怎麼都找不到。
我拿過一看,發現是軟件有重大更新,該是改版了,他才會找不到之前的“收藏”。
在沙發上坐下,我劃拉著屏幕,慢慢摸索著新版琥珀的用法,不小心點開了“消息”按鈕。
本來想馬上返回,結果看到一條條這個賬戶曾經的留言,手指停在半空,整個都有些怔愣。
一看就很甜
寧鬱是你的本名嗎?
不要那樣開罐頭
我說什麼了?還不快止血!
這顯然不是宋墨的口氣,我不自覺往下劃,看到了更多的留言。
你做的馬芬總是太甜
把他踢出去。你看不出來他在調戲你嗎?還是你享受其中?
你真是太沒用了
有時候非常挑剔,有時候又很傲慢,混在眾人的評論之間,粗看簡直像名黑粉。
不能說百分百,但也百分之九十能確定,這就是宋柏勞。
我發現他幾乎給我所有的直播視頻都留了言,直到……我們重遇前三個月,這種行為突然消失了。
該結束了。
這是這個賬號,也是他的最後一條留言。
我算了算時間,正好是他和朱家談論婚事的那段日子,沒多久,常星澤入駐琥珀,我卷入了抄襲風波,朱璃設計阮淩和標記了自己,再然後,宋柏勞聯姻對象就換成了我。
將收藏裡的視頻給宋墨找出來,畫麵中看不到臉的我正攪拌著一盆奶油,說要做抹茶千層蛋糕。
琥珀改版後的新功能,是可以在收藏的視頻中,單獨顯示自己的留言。
我點選了該功能,就看到隨著視頻的進行,不斷有彈幕跳出來。
你為什麼不露臉,怕彆人看嗎?
算了,還是彆露了。
之後,我陪宋墨看了一下午自己的直播視頻,津津有味算不上,但也彆有一番滋味。
就……有些奇妙。
我以為七年後的第一次相見,竟然不是第一次。
如果不是今天無意中發現這些留言,我或許一輩子都會被蒙在鼓裡。
晚上宋柏勞一直到九點才回來。宋墨吃過晚飯就在和我玩飛行棋,看到他叫了他一聲,隨即揉著眼睛說困了。
我讓九嫂抱他回房睡覺,眼角瞥到宋柏勞一聲不吭上了樓。
望著他背影,我忽地目光一凝,發現他後頸衣領下蓋著一塊白色的東西,看形狀像是塊紗布。
前幾天看到還沒這東西。
我快步追上去,推開房門時,他背對著我站在昏黃的光線下,外套脫在床上,正在解袖口的扣子。
沒了一層衣服,距離也近了,使我更加清晰地看到了他脖子上的那塊白,的確是紗布。
“你背怎麼了?”
宋柏勞動作微微停頓,半轉過臉看向我,戴著止咬器的麵容在窗外月色的映照下顯得有幾分淡漠。
“你是指這個嗎?”他手掌按在那塊紗布上,“其實也沒有什麼……”
說著,他一顆顆解開襯衫的紐扣,將衣服褪到手肘,露出肌肉緊實,分外寬闊的脊背。
隻見白色的紗布從後頸順著脊柱一路覆蓋,似乎一直延伸到了後腰。
“就是去做了一個,小小的紋身……”他低低說著,反手抓住紗布,用蠻力將它整個撕扯了下來,露出底下覆蓋的東西。
小麥色的後背上,兩行梵文隨著脊骨而下,皮膚周圍仍泛著紅腫,顯然剛紋好不久。
我張了張嘴,沒想到他消失兩天,竟然是去紋身了。
“這是……”
我隻來得及看到那行梵文似乎是紋到了尾椎,還待細看,他就轉過了身。
“這是大懺悔文。我的‘懺法’。”他重新披上襯衫,若無其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