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後頭一句話,陸尋就有些借題發揮的意思了,誰讓這老家夥看到自己的第一眼,就不待見自己呢,自己的態度可是恭敬得很。
陸尋自然是知道禦衝霄肯定明白這個道理,剛才隻是因為關心孔心月的安危,又遭逢了極大的變故,這才下意識忽略了。
不知道禦衝霄是沒有聽出陸尋的揶揄之意,還是沒心思理會,當他聽到這個解釋之後,不由大大鬆了口氣。
誠如陸尋所說,孔心月不過是一個七境修士,以她的境界,正常情況下來說,想要煉化一件十一品的仙袍為己用,無疑比登天還難。
這也就是禦衝霄是孔心月的師父,事先花費極大的代價,加了後者的一滴精血進去,否則相差這麼多的境界,根本沒有煉化的可能。
要知道達到仙袍層次的防禦之物,每一件都是有定數的,你想要增加或是減少一種材料,都有讓這件仙袍崩潰的可能。
也就是說這一次禦衝霄煉製這件仙袍,很可能會失敗,好在最終是成功了,卻是發生了另外一種變故。
聽得陸尋這麼一解釋,禦衝霄和其他人都是放下心來,則此刻他們的目光,卻不在孔心月身上,而是轉到了陸尋的身上。
“陸尋,你這兵師一道,不像是沒有師承的樣子啊!”
王定波目光微微閃爍,緊接著問出的這個問題,讓得陸尋心頭一凜,其他幾人看向他的目光不由更加好奇了。
嚴格說起來,青玄天下的文師職業,幾乎都是有傳承的,沒有一個好的師父手把手教導,你根本不可能成為一個好的文師。
比如說鑄兵,又比如說煉丹,若是靠自己摸索就能成為大丹師大兵師的話,那還需要山上仙門,或者說一些王朝傳承乾什麼?
很多東西,都是無數代人積累出來的經驗。
比如一張丹方,又比如一種鑄兵的手法,沒有傳承的話,哪怕再驚才絕豔,摸索一輩子也可能隻是在做無用功。
陸尋自然是有師承的,師兄對他來說亦師亦友,而他的所有文師手段,全都是從師兄那裡學來的。
可一來陸尋隻知道師兄姓薑,至於自己的那個便宜師父,更是不知道是死是活。
反倒聽師兄說過,三個師侄在青玄天下大名鼎鼎,就是不知道名姓。
再者就算陸尋把這些情況全部弄清楚,也是不可能在這個時候說出來的,他跟這些兵師院的老家夥們,可沒有太深厚的交情。
“抱歉,師承不便多說!”
因此陸尋隻是用這一句話回答了王定波,倒是沒有讓諸人心生不虞,畢竟每個人的心中,都有屬於自己的秘密。
再加上今日的陸尋,可以說是幫了兵師院一個大忙,若不是這少年出手的話,最終結果會如何,哪怕是禦衝霄都難以預料。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陸尋的出手是救了禦衝霄一條命也不為過,隻可惜先前並沒有到那種魚死網破的關頭,這救命之恩也就不複存在了。
“陸尋,你在兵師一道上如此出色,不如直接加入我兵師院吧,這樣就不用去參加第二輪的入院考核了!”
祝祺突然開口,讓得眾兵師院的強者先是一愣,旋即都是露出一抹火熱的目光。
現在的他們,可不會將陸尋真的當成一個毛頭小子。
而且像王定波他們這些夫子,先前還在演兵殿見識過陸尋的鑄兵理論造詣,很多東西,讓他們這些九品兵師都是大開眼界。
更何況陸尋又在這鑄劍穀出了這麼大的風頭,如此兵師妖孽,可不能讓其他分院給搶走了。
“這個……再說吧!”
陸尋沒有直接答應,說實話在這兵師院,除了孔心月之外,他並無太大的好感。
今日要不是因為仙袍的事,恐怕禦衝霄依舊對他不待見呢。
聽得陸尋這麼一說,王定波等人都不由有些失望,他們自然是知道是因為什麼,看向禦衝霄的目光,也充斥著一絲幽怨。
這麼好的一個苗子,就因為你禦院長覺得對方想要拱你的白菜,讓得陸尋心生嫌隙。
現在好了,兵師院的主動招攬,對方都委婉拒絕了。
要知道現在的王定波等人,可是知道陸尋可能在棋術一道上頗為妖孽,若是被棋院搶了去,那就太可惜了。
“禦院長先前的承諾,還有效吧?”
陸尋看了一眼那邊已經開始煉化仙袍,陷入某種特殊狀態中的孔心月,他目光微微閃爍,提出了一個關鍵的問題。
沒有孔心月在,陸尋隻覺渾身都有些不自在,他隻想早點達成自己的目的走人,不想在這兵師院多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