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辜鴻座師,既然早就來了,那就請現身吧!”
就在姬尚胸口不斷起伏,所有旁觀眾人心情複雜之時,那個黑衣少年突然將目光轉到某處,直接高喝出聲。
這一道高喝之聲,讓眾人又是心頭一動,暗想原來姬尚那位師父早就已經到了嗎,可為什麼沒有阻止羅頌的出手呢?
“師……師父!”
正處於絕望關頭的姬尚,驟然聽到陸尋的高聲,不由升騰起一絲希望。
哪怕他知道自己這樣的狀態,已經不可能再恢複了,但至少能保住這一條小命不是?
現在棋院不過隻是一個九境金丹的夫子現身,姬尚相信隻要師父選擇保護自己,自己就一定能全身而退,再圖來日好了。
“唉,陸尋,本座不想現身的,何必要逼我呢?”
在姬尚目光四下打量的同時,一道歎息之聲傳進各人的耳中,讓得他們的臉色都變得有些古怪,姬尚更是心頭一沉。
原來自己的師父早就已經躲在一邊了嗎?那為什麼剛才沒有及時出手阻止羅頌呢?
這一刻姬尚的心態已經發生了極大的變化,他覺得自己視為依靠的這個靠山,在自己閉關兩月的時間內,已經變得極為陌生了。
以前的辜鴻極其護短,隻要自己的弟子受了什麼委屈,哪怕是無理也要辯上三分,更何況是現在這種對方先傷他弟子的事情了。
但聽辜鴻的說法,原本是不想現身的,是被陸尋一語道破,這才不好意思再隱藏下去,這已經很能說明一些問題了。
嗖!
在辜鴻現身的第一時間,新月酒樓的房頂之上,同樣出現了一道身影,正是棋院新晉上五境強者桂東南。
很顯然桂東南也一直在關注著這邊的情況,說不定那位棋院院長也在暗中關注。
這讓姬尚有一種極度的憋屈,原來這所有的一切,都在陸尋的算計之中嗎?
桂東南之所以現身,自然是為了震懾辜鴻。
他可是知道這個老家夥脾氣極為古怪,當初在長春宮彆院,也曾不要臉不要皮對陸尋出過手。
雖然這裡是學院內部,可誰知道這老怪物會不會為了給自己弟子出氣,選擇對陸尋出手。
真到了那個時候才現身,未必就能救得了陸尋。
隻是桂東南選擇性的忽略了某些事情,當初辜鴻可是親自前來新月酒樓給陸尋道過歉,相比起長春宮彆院之時,對方的態度或許早已大改。
“師父,他……他們都欺負弟子,您可得為弟子作主啊!”
此時的姬尚,好不容易從地上爬了起來,然後連滾帶爬地奔到辜鴻的身旁,就差沒有抱著師父的大腿哭訴了。
看到這一幕,所有學院天才都是心生古怪。
恐怕在他們加入文師學院以來,還從來沒有見過姬尚如此狼狽不堪的一麵吧?
一直以來,姬尚表現在外人麵前的,都是一種瀟灑傲然,看起來和煦近人,實則那骨子裡的傲氣,從來都掩藏不住。
這樣的人,一向把麵子看得比性命還重要,如今這副模樣,顯然是被陸尋給逼急了。
他唯一的靠山就是辜鴻,必須得抓住這根救命稻草。
哪怕在姬尚的心中,已經對自己的師父生出了一絲怨恨之意,但他這個時候明顯不可能表現出來。
有些東西,還是深埋心底的好。
“作主?你讓為師如何替你作主?”
辜鴻轉過頭來,有些恨鐵不成鋼地看著這個曾經最為寶貝的弟子,其老眼深處閃過一絲怒火,這小崽子怎麼就這麼不聽勸呢?
“姬尚,是你自己殘殺同門在先,而且想要毀滅證據,要對一個修為比自己低的師弟出手,這樁樁件件,都是院規所不容的啊!”
早就隱藏在暗中的辜鴻,自然是將所有的一切都看在眼裡。
不是他不想救姬尚,是他知道在這眾目睽睽之下,在鐵證如山之下,哪怕自己是學院座師,也根本救不了。
文師學院的院規不是擺設,也不僅僅是一張廢紙,那是所有人都必須要遵守的。
若是辜鴻因為護短,而選擇鐵了心維護姬尚,不管他能不能一手遮天,都必然會受到院會的製裁。
更彆說這裡乃是棋院,是擁有兩尊上五境強者的地方。
辜鴻如今算是孤家寡人,連醫師院院長都不會再幫他,他又怎麼可能自尋絕路呢?
因此在姬尚對陸尋出手,而棋院羅頌又一擊得手之後,辜鴻心中就已經打定了主意,要放棄這個之前最為得意的弟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