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摧搖了搖頭,說“不記得。也不記得有誰那麼好心會為你難過呢?”
不就是那天晚上在傳奇,小嫩草二話不說拔了他的車鑰匙,說的那番話嗎?哦,原來他不記得啊?
方顥澤清咳了一下,說“各位姐姐妹妹、好兄弟,彆端著了,下麵,跳舞去啊。”
何摧搖了搖頭,這種場合,他來也隻是喝酒,跳舞從來不是他感興趣的。
“沒勁不是。”方顥澤起來,拉了陳明媚,說“跟哥哥跳舞去。”
陳明媚高興地站起來跟他進了舞池
袁烈問廖琪琪“去嗎?”
廖琪琪說“不去了,不然上麵那妞該說我是來砸場子的了。”論跳舞,的確廖琪琪要有多狂野便有多狂野,要多嫵媚便有多嫵媚,要多輕靈也多輕靈,隻要她下場,很快就會成為焦點。本來,她今天也是要淋漓地跳一場的,可是何摧來了,她就不想動。
袁烈自己下了場,在方顥澤一旁,跟著節奏輕輕地踏著腳,動著身體,彆有一副公子哥的調調,不多時便有女孩湊了上來。
何摧跟廖琪琪兩個人往舞池裡看了一會兒,廖琪琪說“剛來的時候,心情不太爽吧?”
應該是有點兒的,廖琪琪很了解他,所以他也用不著跟她掩飾,卻也用不著多解釋。
“也是我眼拙,袁烈一眼看出來她不是個簡單的女孩兒,方顥澤比你還早清楚她的身家背景,就我當她是黃毛丫頭,根本就沒防備。也是,那樣的家裡出來的,要麼被保護得跟白癡似的,要不就精明得跟人精似的。她就是後者。”
“你不需要防備她什麼,你們倆沒什麼交集。”
廖琪琪嗬嗬笑,說“我們倆的交集,不就是你嗎?”
“廖琪琪!”
廖琪琪才不怕他瞪眼睛。她接著說“我今天給阿姨打電話了呢,問候她一下——你也知道,幾乎每周我都要給阿姨打個電話聊一聊的。阿姨還是那麼熱情,噓寒問暖,隻不過還是不一樣了。以往,她說‘琪琪呀,何摧是個男孩子,生活上粗心,多虧你和你家裡平日照顧了,有你我可放心多了’,如今呢,她說‘琪琪呀,何摧是個男孩子,生活上粗心,書冉也沒什麼經驗,你方便的時候,就多照顧他們倆一下’。”
何摧的手機一角在桌上輕輕地磕著,發出嗒嗒的聲音,他說“我媽媽,在知道我跟書冉關係之前,就喜歡她。”
“嗯,看得出來,阿姨對她很滿意。那又怎麼樣呢。”
何摧抬眼看向廖琪琪,以為她還有話要說,可是她卻饒有興味地看著舞池裡,袁烈跟一個女孩兒在跳惹火的舞。
“你們,全都那麼虛偽。”
“覺得彆人虛偽,是因為你沒看到你想看到的東西。哪裡有人會無比清澈、透明,對人毫無保留的?”
“葉書冉也是?”廖琪琪挑眉笑看他。
“她也有權利對任何人不透明。包括我。”
“是,她明知我愛你,對我還廖姐姐長、廖姐姐短的。跟你呢,大概也從來沒說過讓你跟我保持距離這樣的話。顯得那麼寬容大方、賢良淑德。對你,她是哪兒來的那份自信呢?”
“琪琪,我對葉書冉是認真的,甚至有更長遠的打算,她也是。所以,她該有這份兒自信。”
“可是我愛你也是認真的。你跟葉書冉現在應該是在隻談情不說愛的程度,那麼,這一點上我已經超過她了。”
“愛又不是說出來就有或者說出來才有的。”
“那——你們有做出來嗎?”廖琪琪其實內心無比緊張他的答案,表麵上卻是一副戲謔的樣子。
何摧眼睛轉向彆處,說“私事,無可奉告。”
廖琪琪下巴枕在握著酒杯的胳膊上笑,金黃的液體在杯子裡搖曳。
本來是出來鬆弛一下的,這會兒何摧覺得特沒意思。他朝方顥澤招了招手。
方顥澤把陳明媚往袁烈跟前一推,扭著胯、踏著小碎步風騷地走過來,問“怎麼著?”
“不玩兒了,我先回去。有件事,不重要也不著急,回頭再說。”
“你這人,忒無趣。來了就來了,待會兒能耽誤你多大的功夫?”
“沒意思。你跟袁烈說一聲。還有,彆老帶陳晨他小姨子出來玩兒,除非你對她有什麼想法,她還小呢,不是咱們一道兒的,知道嗎?”
“她跟你們家葉書冉同歲。”
“葉書冉是我家屬。”
“呃……她也是陳晨的家屬。”
何摧點了點頭,已然是不悅的意思,說“行,不聽勸是吧?”
“心情不好就走你的。”方顥澤端起酒杯,喝了一小口。
何摧當真轉身就走。廖琪琪說“等著,我也回去。”
“你開車了嗎?”
“沒有,所以搭你的車呢。”
“我不順路。”
廖琪琪笑得無比開心,說“跟你住對門,你都好意思說不對路?怎麼著,我不能回那個家了呀?”
方顥澤看熱鬨不怕事兒多地拍了拍何摧,湊到他耳邊說“哥們兒,桃花朵朵開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