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義之!!!
話音一落,長須老者臉色劇變。
那中年書生一拳不中,打在一個突然出現的箱子上,卻是絲毫不怵,盯著章義之,道:“我還說我是當今聖上呢。哪裡來的老匹夫,連丞相大人的名義都敢假冒,明天就把你的頭砍下來喂狗。”
章義之二話不說,一甩手,直接將手中玉佩拋了出去。
長須書生伸手接過,猛地身體一震,眼睛睜大到了極致。“丞相大人……”
他雙腿一軟,撲通一聲跪倒。
旁邊幾人大驚,很快意識到發生了什麼,滿臉驚駭,同樣紛紛跪倒。
剛才出手那書生臉上一塊青一塊紅,卻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了。
“你叫什麼名字?”章義之背負著雙手,此時的他已經恢複了氣度,聲音中氣十足。
“草民梁右軍,不知道大人駕臨,實在該死!”長須書生不斷磕頭。
“起來!”章義之怒喝一聲,他連忙起身。
“我問你,這書院現在有多少學生?”章義之大聲道。
“一共一百三十二名,教書先生六名,雜役六人……”長須書生一五一十地將信息報上。
“都是哪裡來的學生?”章義之沉聲問道。
長須先生突然身體一顫,顫聲道:“章大人,書院內都是整個南臨最有資質的學生,也是最有希望為國效力的學生。”
“你可知道,我設立這明誌書院,是何初衷?”章義之繼續問道。
長須先生低頭,嘟噥著不敢回答。
章義之喝道:“你們以為我永遠都不會回來看一眼的,對吧?”
“章大人息怒,我們真的不知道您要來啊!”長須先生已經哭喪著臉。
“如果知道呢?”章義之問道。“是不是知道我要來,你們就可以提前做好準備,找一些窮苦家的孩子來應付我?還是說知道我要來,你們要做什麼?”
“章大人,草民不是這個意思啊。我雖然名義上是書院的院長,可是我也沒有任何權利啊。每年到底誰能進來讀書,要如何安排,我一個連官職都沒有的小小舉人,如何能夠決定的了?”長須書生苦澀道。
“那這書院現在是誰說了算?”章義之問道。
長須先生連忙拱手:“當然是由知州大人說了算。知州大人也是想儘量將明誌書院辦成華朝一等一的學府,用心良苦啊。”
“用心良苦!你們的確是用心良苦。這書院每年的學費不低吧?老夫一年供應書院超過一萬兩白銀,綾羅綢緞自己更是不舍得用,一半以上都送來這裡,還有每月一百石大米……彆說是供養一百個學生,就算是五百個也綽綽有餘!幾十年來,這些錢可有一分按照老夫的意思,惠及敦宜的孩子?”
“大人,這些我們真的都不知道啊。”長須先生道。
他頓了頓,鼓起了勇氣,又道:“大人請息怒,具體情況如何,我們這些教書的,也無從得知。我們隻不過是來此賺點生活費罷了。大人若是有什麼疑問,可以向知州大人提。”
章義之很快意識到,若是明誌書院從一開始就被人利用,那麼自己送過來的所有東西,根本就到不了這裡,更彆說這幾個教書先生能夠了解內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