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太子硬闖,王詩蕊的心先是漏了一拍的。
但瞬間就清醒,她是宮妃,他是太子,隔著一個輩分呢!
如此不顧禮儀硬闖,難不成?
王詩蕊沉心,讓自己冷靜下來,合上小冊子塞到身後。
曾經心儀想要嫁的郎君,此刻已經麵如寒冰的大步流星走進了廳中。
她端莊儀態坐直身體:“太子殿下深夜造訪,所為何事?”
“貴妃娘娘人在深宮,手倒是伸得夠長。”
王貴妃笑了一下,還故作嬌媚:“太子殿下說什麼?本宮可聽不明白……”
話音未落,就是猝不及防的一個大耳光扇了過來。
直接將她從座位上扇得跌坐在地上,牙齦處冒出腥甜的味道,一臉不可思議滿眼都是驚恐,單手捂著臉:“龍靖修,你敢打我?”
聽說太子闖進來的時候她就猜到了,龍靖修定是知道了自己對端木栩清出手的事,今日來肯定是興師問罪的。
也是,自己看中的男人能力非凡,這麼多天過去了,若是還一點兒線索都沒有,又哪裡對得起她的念念不忘?
王詩蕊想過太子進來後會質問她,甚至會威脅她,但萬萬沒想到他會動手,對一個女人動手,對一個愛慕過他的女人動手,對他父皇的女人動手……若不是半邊臉和整個腦袋火辣辣的疼得嗡嗡直響,她都會以為自己是在做夢。
龍靖修目光掃過隨著王詩蕊摔下來而掉落的冊子,竟是"春宮圖",他一臉嫌棄冷冷道:"你敢對本宮的妻兒下手,本宮為何不敢打你?"
確定消息的那一刻,龍靖修心中憤怒得想要殺人泄憤。
可是,王詩蕊是他暫時不能隨意殺了的。
這讓他想起了剛剛兩位舅兄的對話:殺不了的,就打一頓以泄心頭之憤。
這一巴掌,他沒有帶內力,要不然王詩蕊的頭和身體許是就直接分家了。
鐘粹宮的宮人們也嚇傻了,想要上前阻止的,都被銘揚等人控製住,唯有最激靈的小勇子跑了出去。
澤洋眼神餘光是看到他出去的,知道這小太監是去搬救兵,他沒有阻止,因為今夜的事陛下遲早會知道,所以現在將他請來也好,免得一會兒殿下真的被氣急了,直接殺了王貴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王詩蕊發髻歪了,嘴角還有血,狼狽不堪卻是不服輸的扶著椅子案幾站了起來:“龍靖修,我王詩蕊哪裡比不過端木栩清?”
“你沒有資格與她比!”
“哈哈,哈哈哈哈!”王詩蕊仰天大笑:“我從小吃儘多少苦楚?為的就是將來母儀天下,可她端木栩清?一個從小女扮男裝的粗俗丫頭,太醫的女兒,憑什麼?憑什麼她能坐上這太子妃之位?”
癲狂的說完,看向龍靖修,恢複了冷靜的模樣,片刻又帶上了笑:"她怕是,連如何服侍夫君都不懂吧?太子殿下,今夜既然來了,便不要走了,讓臣妾讓您知道,什麼才是能令你醉生夢死的女人。"
她一邊說著,一邊靠近龍靖修。
龍靖修隻覺得胃中一陣翻騰,莫不是剛剛在摘星樓吃的東西不乾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