驀地。
前方出現了一支隊伍。
看上去很像是在出殯,可奇怪的是這棺材居然用紅綢子覆蓋,並挽了一朵大紅花。
林牧有些驚訝。
張則思卻將林牧扯到了路旁,這時隊伍從二人身前緩緩走過,沒有一個人轉頭看他們。
同時抬棺材的杠夫身上都彆著一根粗逾拇指的長香,香氣嫋嫋,在這寂靜的小路上顯得分外詭異。
直到這支隊伍都已經遠去了,張則思方才輕聲道:“林師兄,這是我們這的一個風俗,叫做配陰婚。”
“配陰婚?”林牧突然想到了許多民間傳說。
“看這棺材應該是死了沒多久便從墳裡挖出來的。”張則思解釋道。
林牧恍然,可還是忍不住說道:“這種情況很普遍嗎?”
“以前很普遍,但現在已經少了許多。”
林牧點點頭。
這種風俗確實很容易出事。
彆的不說,為了獲取女屍從而賺取高額利潤,總有那喪儘天良之輩無所不用其極。
畢竟配陰婚這種事,女屍永遠是最搶手的。
總而言之,有些時候千萬不要高估人性。
這個小插曲過後林牧跟著張則思返回了天師府。
接下來林牧又在天師府住了幾日,不等授籙法會開啟,就要告辭離去。
雖然張記溪還有張則思等人一再挽留,可林牧執意要走,無奈之下他們也隻好放行。
林牧其實是有自己的打算的。
自己定中得蒙祖天師授籙這件事最好還是不要張揚開來。
否則誰也不知道會發生什麼。
而隻要自己不說,張家應該也不會到處去宣揚。
所以他才決定避開這次的授籙法會,提前離去。
返程之時林牧拒絕了天師府派車相送的提議,而是選擇了自己坐車離開。
從龍虎山到最近的高鐵站也就幾十公裡的距離,而且有直達的大巴車,很是方便。
林牧上了車之後找了個座位坐下,看了會窗外的風景便開始閉目養神。
可大巴車剛開出去沒多遠,突然一個急刹車停住了。
車裡的很多人差點因此摔倒,有那性子急的當場便大罵起來。
“乾什麼呐?突然踩得哪門子刹車啊?”
林牧自然是沒事,甚至連身子都沒搖晃一下。
他睜開眼往前看去,就見車前停著一輛麵包車,似乎是出了事故了。
這時大巴車司機也站起身來,麵色不善的衝下車,對著那麵包車就是一通大罵。
“你們他媽會不會開車啊,這麼寬的山路,你們怎麼直勾勾衝我們這邊衝過來了?想找死是吧?”
罵聲中,那麵包車的司機也下了車,臉色蒼白如紙,一個勁的衝大巴車司機道歉。
“我……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突然之間方向盤就不聽使喚了,刹車也變得不好使了,您多多見諒……。”
“滾你嗎的,方向盤還能突然不聽使喚?你是開著開著車睡著了吧?”大巴車司機顯然已經氣壞了。
畢竟他可拉著一車人呢。
這要是出點差錯那誰也負不起這個責任。
這麵包車司機還想說什麼,正在這時副駕駛上又下來了一名中年男子。
這男子相貌普通,穿著也是附近村民最常見的打扮,唯一的異常就是臉上似乎蒙著一層淡淡的黑氣。
一見到這名男子,林牧的心突然咯噔了一下。
本來以為隻是一場普通交通事故的他瞬間便察覺到了不對。
不過林牧表麵上卻沒動聲色,依然坐在位子上沒有動彈。
這時這名男子走到大巴車司機近前,先掏出一根煙遞了過去,然後賠笑道。
“來,師傅先抽根煙消消氣,我這侄子腦子不太靈光,開車時間也短,所以才出了這種事,您放心,有什麼損失我都包賠。”
見到中年男子如此誠懇,大巴車司機也不好意思再發作了,隻能埋怨道。
“既然腦子不靈光,那就不要開車嗎,萬一出點什麼事可怎麼辦?”
“是是是,您教訓的是,您看這應該賠多少錢,我現在就賠給您。”
大巴車司機轉頭看了看自己的車。
所幸的是他剛剛刹車及時,而且躲了一把,所以兩車並沒有撞上。
“算了算了,也沒真的撞上,就不必賠錢了,不過以後你們開車可得注意。”
“是是是,您放心,再不會出現這種情況了。”
說著這名中年男子又掏出一盒煙塞給了大巴車司機,然後才招呼自己的侄子。
“還愣著乾什麼,開車走啊。”
這麵包車司機的臉色從始至終就沒恢複過來,聽到這男子的嗬斥之後才渾渾噩噩的點點頭。
“哦,好!”
上車之後發動了好幾下,麵包車才算打著火,然後慢悠悠的離開了。
大巴車司機見狀搖了搖頭,“這年頭,什麼人都能開車了。”
說著就要回車上。
正在這時林牧從車上下來了。
“哎,道長,您乾嘛去?咱們離高鐵站還有一段距離呢。”大巴司機對林牧很客氣。
林牧微微一笑,“我突然想起來還有點事,就先不去高鐵站了,你先走吧。”
“啊?這裡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您確定要在這裡下車?”大巴司機有些驚訝。
“嗯,待會就有人開車過來接我了,不必擔心。”
“那好吧,道長您注意安全啊。”
大巴司機開車走了。
林牧站在原地,目送大巴車走遠,確定不會看到自己之後,這才轉過身來腳尖一點地,整個人如狸貓一般躍上路旁的大樹,幾個起縱便消失不見。
與此同時。
那輛麵包車中,司機的臉色比紙還要蒼白。
“袁……袁叔,剛剛我確實感覺有人突然拽了一把我的方向盤,而且眼前似乎被什麼東西擋住了,根本就沒看到那輛大巴車啊。”
說這話時,這司機的聲音都在顫抖。
“閉嘴。”這位被稱作袁叔的中年男子沉喝一聲,“那都是你的錯覺,老老實實開車。”
司機不敢說話了,但握著方向盤的手卻還在微微顫抖著。
就這樣剛走了沒多遠,後輪突然一聲爆響,然後便歪向了路邊。
司機嚇得大叫一聲,慌忙一打方向,並急踩刹車,這才堪堪停在了路邊。
再往前一米多便是十幾米高的懸崖。
“怎麼回事?”這中年男子也被嚇了一跳。
司機帶著哭腔道:“應該是爆胎了。”
“媽的,這趟真是不順利,怎麼這麼多事!”
中年男子下了車一看。
果然。
後麵的輪胎有一個已經完全癟了。
“有備胎嗎?”中年男子喊道。
這時司機戰戰兢兢的下了車,“有……有,可是工具都在後車廂。”
“那還不拿出來趕緊換?非要等天黑嗎?”
“可……可是我不敢!”司機顫聲言道,都快要被嚇哭了。
“真是個廢物。”
中年男子怒罵一聲,看了看山路上沒有行人車輛,這才打開後車門。
裡麵赫然擺放著一個大黑袋子,並且在袋子的旁邊還點著一盞長明燈。
這時長明燈依然閃爍著火苗。
見到這一幕,中年男子不禁長出一口氣。
“看到了嗎,剛才那都是你自己嚇自己,這長明燈都沒滅,你怕什麼啊?”
司機見狀也終於冷靜了些許,幫著拿出工具,然後便開始換備胎。
與此同時,林牧也終於追了上來。
他站在遠處的一棵大樹之上,一眼便看到了麵包車後拉著的那個大黑袋子,眼中閃過了一抹冷厲之色。
果然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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