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硝宮對著盤子,‘噗’地吐出一枚西瓜籽,瞪著柏源澤說:“你看什麼?”
“我看你看上去不是很喜歡晚會。”柏源澤自認為要和社內的其他作者打好關係,更彆說還是她這個名氣作家了。
人永遠不嫌棄身邊的朋友都是大款,柏源澤也是這樣。
西硝宮夾了一塊烤酥脆的豬肉放進嘴裡,不屑地說:“因為在晚會上,那些自認為帥氣的男生總會來找我搭訕。”
“在說我嗎?”柏源澤笑著說。
“沒事不怪你。”西硝宮不以為意地說,“畢竟我這麼可愛。”
“還真有會說自己長的可愛的女生啊。”柏源澤以為隻有吉田真美會這麼做。
“因為,我本來就很可愛。”西硝宮撩了撩長發,自信滿滿地說。
柏源澤看著身邊的月乃雪兔說:“這種自信是你所欠缺的,多多學習,你不比她差。”
“我.....我明白了。”月乃雪兔點點頭。
西硝宮雙手抱臂,嘴角不屑地露出冷笑:“就算被拒絕了也會硬撐著笑臉和朋友說「我的前女友可比她還漂亮喔」”
柏源澤知道,她的這句話是在對上一句的「你不比她差」的回擊。
“還有「這個人的脾氣真是糟透了」之類的。”柏源澤決定不和她對抗,而是順著話題往下。
“在說我嗎?”西硝宮盯著他說道。
柏源澤聳聳肩說:“你這麼認為那就是這麼回事。”
西硝宮嗤笑了一聲,看著柏源澤說:“你看上去不是很喜歡晚會。”
“原來你喜歡重複人的話啊。”
“搞笑的精髓就是重複,你應該明白吧?”
柏源澤倚靠著沙發看著舞池說道:“晚會說到底也就是那麼回事吧,我隻是覺得有東西炫耀的人會玩的很開心。”
東山美姬正在舞池內流連忘返,周圍前來搭訕的男性青年絡繹不絕,這家夥竟然成了熱手貨物。
不僅僅是晚會,還有同學聚會之類的,隻要是有關於群體聚會的,唯一不變的就是有東西炫耀的人會玩的很開心。
至今為止,柏源澤都沒有什麼優越感可找的,也覺得沒有必要去特意強調他所擁有的一切。
月乃雪兔在旁好奇地說道:“柏源絕對有很多人可以炫耀吧?”
她的這句話明顯就是在說淺霧櫻穀和霧下千姬,以她的個性,是絕對不會把自己納入在內的。
這句話剛說完,西硝宮原本清冷的表情上瞬間湧現出一絲嫌棄,看來他左擁右抱在她的眼中已經成為了現實。
“我可不是為了炫耀才和她們接觸的。”柏源澤解釋道。
“嗬?那你為了什麼?”西硝宮露出玩味的笑容問道。
“為了獲得幸福。”柏源澤把真心話給說出來,隻不過用的是玩笑話的語氣。
“......”月乃雪兔立馬滿臉通紅,用右手給臉搧著風。
西硝宮放下手裡的盤子,雙手抱臂說道:“我總算明白為什麼你能寫出《神惠》這樣的作品了。”
“人的一生都在學習和進步,你現在也不晚。”柏源澤說。
“我的意思是,這個世界汙穢的人太多,真誠的人反而太少。”西硝宮撩了下長發站起身說,“行了,彆再和我說話,我要離開這個晚會,畢竟汙穢會傳染。”
周圍的人時不時朝著柏源澤投來憐憫的目光,認為他搭訕被西硝宮甩了,這隻會讓他感覺自己更加悲慘。
然而柏源澤認為,他所學習的科目賦予的素養不屑與這類人爭論。
這時,東山美姬滿臉紅潤的走過來,手搭在柏源澤的肩膀上說:“柏源,天涯何處無芳草。”
“為什麼突然和我說這句話?”柏源澤眉頭一皺,這家夥到底喝了多少酒。
東山美姬用頹廢的語氣說:“你很帥很優秀,但她還是無動於衷,這種能言善辯且尖酸刻薄的女人,為什麼那麼多人愛。”
“我不記得我喜歡過她,雖然她的外在部分我挺感興趣。”
不可否認,她確實挺可愛的。
“也就是說你隻對她的身體感興趣?也對,冰清玉潔的女神,讓人生不出一點好心思,全是下流的想法。”
“......是更加外在的部分。”
“她的家產?沒想到柏樹老師你的野心這麼大。”東山美姬伸出手指戳著他的臉頰笑道。
“你到底把我想成什麼人了?”
“用幾天時間就能把女生往家裡哄的帥哥。”
“我要是有那個本事我就不會在這裡坐著了。”
“嘛嘛,謙虛,明明家裡有很多美少女。”
然而不管怎麼說,在旁人眼中,柏源澤都被當成了求而不得的單戀者,摘取金蘋果的赫拉克羅斯。
“西硝宮認為後宮這種等同於廚餘垃圾的東西,完全沒有任何魅力。”東山美姬一邊說著一邊就要坐在柏源澤大腿上。
她的酒氣和身上的香水味,撲鼻而來。
“然而後宮卻有魅力到就算它真的藏在垃圾桶裡,也有讀者把它找出來全部吃掉。”柏源澤一邊說一邊往旁邊坐,“你喝多了。”
“你嫌棄我!”東山美姬憋屈著臉,活生生的像一個不給糖吃的小孩。
柏源澤說:“何止,我很嫌棄。”
“那你失去我了!”東山美姬嘟著嘴起身離開。
“那個,真的沒事嗎?”月乃雪兔尷尬地說。
柏源澤看著東山美姬扭動的腰肢說:“沒事,我有把握讓她第二天求著找我原諒。”
“聽上去很怪欸。”月乃雪兔漫不經心地喝著芒果汁,餘光瞄了一眼裸露出的雙腿,輕輕提了提裙擺。
在被燈光染色的大廳內,月乃雪兔凝視著柏源澤的側臉,一股難以言喻的焦躁湧上心間。
即使如此,視線依然無法移開,不知不覺中,她所認識的那個柏源已經悄然蛻變。
柏源澤轉過頭,四目相交,月乃雪兔慌忙避開了視線。
她的晚禮服是霧下千姬挑選的,是一件酒紅色的禮服,以左側腰間垂下的長絲帶為亮點,開衩一直到大腿附近。
柏源澤一開始認為會不會太過嫵媚,結果卻發現氣質正好合身。
“抱歉......”一個細小的呢喃聲落入柏源澤的耳中。
“我發現我們兩個沒見過世麵的人完全融入不進去啊。”柏源澤笑了笑,看著眼前不斷交際的人們。
月乃雪兔的臉上滿是恬靜的微笑:“畢竟我們從沒來過嘛。”
“雪兔的第一次又是我拿走的啊。”柏源澤打趣般地說。
“如果是柏源的話,什麼第一次都沒關係。”
“......”
突然,柏源澤發現月乃雪兔正用柔和的眼神望著他,臉上泛著微微的潮紅。
“如果是柏源的話,什麼第一次都可以,第一次牽手,第一次接吻,第一次......”
就好像盯著什麼東西看一樣,她的視線強烈投向了前方,準確的說是落在柏源澤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