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興國也知道自己說的話太過喪氣,但他是個務實派。
人呀,就是得學會麵對現實,迎接困難,自我安慰有什麼意義?
能治療癌症,還是能從這鬼地方回去?
袁興國站在海灘上,打量周圍的環境。
海灘上一片空曠,滿是金燦燦的細膩黃沙,踩上去暖洋洋的,很柔軟。沙灘上的沙子很細,常年受到海水衝刷,在陽光的照耀下亮晶晶,還有些刺眼。
海浪澎湃,潮汐一浪浪地打在海灘上,很美,也很特彆。
但這地方不適合久留,不說野獸,就說刮風下雨也沒有可以躲避的地方。
密林深邃幽暗,灌木與藤蔓遍地都是,幾乎沒有落腳的地方。
樹冠太茂盛了,遮擋了所有的陽光,稍微深入一些就伸手不見五指。這種茂密的森林,不用想也知道裡麵遍布凶獸,毒蟲,毒蛇。隻是凶獸倒也罷了,在這種密林最大的問題還是毒蟲毒蛇,很難救治,肯定沒法去。
袁興國眉頭微皺,斟酌道:“老唐,咱們呀,還是得先找個地方落腳,其他的事情以後再說。”
“你看那邊怎麼樣?”
打量一番,袁興國感覺唯一算是比較不錯的地方,就是北方的巨大礁石群了。
一塊塊礁石巍峨聳立,有數十米高,如同懸崖峭壁。
礁石縱橫交錯疊在一起,雖然不清楚礁石群的具體情況,但至少遠比空曠的海灘,以及充滿了未知的密林要強許多。
唐元慶對袁興國的提議非常讚同,救援隊不是一天兩天能到,哪怕是國際救援隊反應足夠快,也得兩三天的時間。
這兩三天的時間,總不能就在海灘上打地鋪吧。
他眺望遠方聳立在海灘上的礁石,點頭道:“應該是個好地方。”
“嗨,唐爺爺。”
兩人正在商議以後的事情,身上濕漉漉的阿芙拉從遠方跑了過來。
她美麗的容顏上滿是開心的笑容,雄偉的峰巒伴隨著奔跑波濤蕩漾,壯觀無比,看得唐元慶不由直搖頭。
哪怕在西方生活了幾十年,他還是不習慣西方人的性格與處事方式。
小姑娘家家,也不注意點影響。
阿芙拉來到近前,指著幾人身後數十人圍聚的地方,爽朗道:“哈米他們要舉辦派對,爺爺,你們去不去?”
唐元慶和袁興國對視一眼,滿臉錯愕和無語。
舉辦派對?
這是瘋了吧?
都什麼時候還舉辦派對?
唐元慶眉頭緊鎖,凝視要舉辦派對的人們。
那些正要舉辦派對的大多是白人,有男有女,有五六十歲的老人,有二十多歲的年輕人,還有幾個十幾歲的孩子。
幾十個人圍在一起,聲勢浩大,引得周圍上岸的遊客們紛紛側目。
一些三五成群的小團夥看著他們麵帶猶豫之色,不時有人上前交談,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唐元慶略微斟酌,突然明白了。
西方的派對文化,就如同東方的酒桌文化,源遠流長。
這些人舉辦派對慶祝是假,趁機拉幫結派才是真的。
現在大家身處荒島,周圍滿是難以揣測的凶險,想要孤身在這樣的環境中生存下去,太難了。但大家彼此並不熟悉,和誰合作,聽誰安排,又是一件事情。
借著派對的名頭相互熟悉,其實是非常正常的社交手段。
唐元慶思量片刻,搖頭道:“我老頭子就不去湊熱鬨了,你們年輕人自己玩吧。”
阿芙拉聳了聳肩,對唐元慶的回答早有預料。
她一把拉住唐雨綺,也不管她同不同意,向著遠方跑去。
袁興國看著兩位姑娘離去的曼妙背影,微微搖頭。
如果三五日內能獲得救援,自然是最好的事情。可如果救援遲遲不來,這麼多人聚集在一起,大家又缺衣少食,早晚要發生爭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