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首歌,是他寫的,他說他喜歡唱歌,可是這輩子沒機會了,就把這首歌交給了我。”
“那一刻,我懂了。我是他的第一個朋友,朋友之間,應該兩肋插刀,這也是他讓我幫他的第一件事,幫他去死。”
“我答應了!接下來就是準備,我先是找到了我的律師,把我名下的資產全都轉移到了一個基金裡,這裡麵詳細的描述了這筆錢的用法。
給他妹妹的,安頓他的父親的錢,還有他母親的錢。”
“我手裡最後隻剩下一筆錢,買了一個大墓地,作為我們最後的葬身之所,然後他讓我帶著他大吃了一個星期。
我們每天都在吃著豪華大餐,每天都開著車到處遊玩,那一個星期是他最開心的日子。
我能感受到,他放下了一切的負擔以後的那種輕鬆,很自由的那種輕鬆。”
鄧文張開雙臂,臉上的笑容又一次洋溢了起來。
“然後到了約定好的日子,我下不去手,真的下不去手,可是他直接拿過來刀,直接捅進了肚子裡,流著血告訴我:再不動手就沒機會了。”
“我還是下不去手,我準備打電話,可是他那一刀太深了,來不及了,他最後笑著對我說:在下麵等我。”
“我能感覺到,他解脫了,我隻好補了一刀,了結了他的痛苦。”
薑詞擦了擦淚水,內心無窮的難過鋪滿了整片心臟,扭過頭擦乾淚水,聲音沙啞地問道,“後來呢?”
“後來,我就收拾乾淨了,把他拖進了車裡,把他送到了租的房子裡。”
“然後就到了現在,你們找上我。”
鄧文站起身,給薑詞倒了一杯酒,又給另外兩個杯子倒滿。
然後把那一杯酒倒在了地上,又舉起了杯。
“薑法醫,我想你也不想上一次案件重演吧?他必須是我殺的,隻有這樣他的家人才會好過,他們會恨我,而會懷念他們的好兒子,好哥哥。”
“而我就是一個殺人犯,我也可以不用死的默默無聞,這不是兩全其美的事情嗎?”
“薑法醫,求你了!我的朋友,一定是我殺的,他是個好人,不該死於自殺,不然他的家人該承受多大的痛苦呀,我求你了!”
鄧文噗通跪下,重重的磕了一個頭。
薑詞抬起頭臉上似笑非笑似哭非哭,一滴淚水滴在了桌子上,他硬生生的承受了這一拜。
鄧文站起來的時候,是笑著的。
“最後,再拜托您一次,請把我和他葬在一起,我把他在下麵不開心,又做傻事,他總是考慮彆人,我怕他受苦。”
薑詞站起身,頭也沒回走到門口的時候,聲音低沉,“我答應了!”
門被關上,鄧文拿起兩個人的合照,笑的無比的燦爛。
“朋友呀,我完成了你的願望,馬上就下來陪你了,你再等等我,我馬上就來了。”
沒有人知道你經曆了什麼,也不會有多少人在乎你經曆了什麼,很多人想要的,就是一個驚世駭俗的結果而已,而這個案子蓋棺定論,是他殺。
一個想死卻又不敢的人,一個身患重症隻剩下不到3個月可活的人,兩個人各取所需。
一個想要默默無聞的消亡,還能得到養活家人的賠償,一個想要死的轟轟烈烈,卻沒有可以繼承的人,因為已經沒有家人了。
一個被生活折磨到遍體鱗傷無以複加,一個生活安逸渴望生命卻又無法延續。
結局,有的時候並不是大家所期望的那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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