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陳近南來找蘇烈的時候還是大晴天,可蘇烈幾個人跟著陳近南走了沒有多久,天就暗了下來。
低沉的烏雲密布在空中,遮住了所有的光線。
風不斷吹拂著眾人的衣袂,那樹上的枝葉也在不停搖晃著。
濕潤的空氣讓人鼻子都有些發癢。
“哈嚏”
紅豆率先打了個噴嚏,然後一臉見鬼地吐槽道:“這什麼鬼地方,動不動就下雨。”
陳近南走在前頭,頭也不回地說道:“這確實不是正常的天氣,馬老爺說他看日頭,臨清應該要旱上好多天。
不過以前聽老人家說過妖孽將臨之地,風雨大作,天降雷霆。”
說者有心,聽者有意。
蘇烈與洪文定首先想到便是洪熙官的異變。
朱小倩與紅豆則是想到了朱小倩訴說的故事裡那晚情景。
陳近南說完這句話後,一時間整個隊伍竟是陷入了安靜。
就這樣一路人再也沒人說話,直到陳近南帶著他們走到一處樹林前,他突然停下,吹起了口哨。
不多時,樹林裡就傳來了回應聲。
陳近南這才帶著他們繼續前進。
等穿過樹林,蘇烈一行人跟著陳近南到了那座荒村後,才發現原來他們都是住在帳篷裡。
一頂頂的油布帳篷在這處荒廢的村落裡隨處可見。
那些倒塌的牆壁邊,樹叢的灌木裡都有眼睛在盯著蘇烈一行人,讓人感覺到不舒服。
除此之外還有不少人正在擦拭兵刃,見到陳近南回來,蹭地一聲都站了起來。
陳近南隨即介紹道:“這是鐵血少年團的成員,每一個人都是與清廷有深仇大恨,由我親自訓練出來,專門應付清廷那些武林高手的。”
蘇烈拿眼睛一掃,便算出這鐵血少年團大約有數十人。
這些人眼中滿是冷漠,又透著股令行禁止的味道,加上那一身白衣白袍,以及腰間的紅色腰帶,給人感覺極為顯眼。
相比之下,聽到動靜急衝衝從帳篷裡鑽出來的馬老爺,就顯得與這些人格格不入。
“總舵主你回來了啊。”馬老爺先是和陳近南打了個招呼,然後就一臉熱切地看著蘇烈:“蘇道長,我聽總舵主說你能救我兒子,是真的嗎?”
麵對一個父親的殷切期盼,蘇烈也不敢打包票,隻能說儘力而為。
馬老爺臉色微不可查的一暗,隨後又殷勤地給他們引路。
五個孩子此時都被安置在同一個帳篷裡。
蘇烈第一眼見到他們,便覺得有些心驚。
孩子們麵色青紫,嘴唇發白,滾滾汗珠從額頭不斷流下,雙眼閉得緊緊,渾身上下都在微微顫抖。
蘇烈趕緊上前摸住一個孩子的脈門,度了一絲真氣過去。
下一刻,孩子體內的真氣受到刺激,瞬間沸騰如滾水,想要湮滅他的真氣。
蘇烈並沒有過多抵抗,任由那沸騰的真氣將自己的真氣磨滅。
在鬆開手後,蘇烈滿臉的迷惑。
就在剛剛那一瞬間,他感受到了似曾相識的感覺。
似乎這種真氣他遇見過。
“怎麼樣,蘇道長?”馬老爺迫不及待地問道。
蘇烈擺擺手,示意他先彆說話。
隨後開始閉上眼沉吟起來。
想的不是彆的,正是那股真氣帶給他的相似感。
“我肯定在哪裡見過這種真氣,而真氣遍布這幾個孩子全身。
也正是它引起了孩子的變化,具體什麼變化,還需要再探查一番,但這股真氣我到底在哪裡看見過呢?”
想著想著,蘇烈猛地睜開眼,大聲道:“我想起來了,是那個老乞丐!”
“老乞丐?”
“誰啊?”
“什麼老乞丐?”
幾人一頭霧水,不知道蘇烈在說什麼。
“蘇道長,你在說什麼呀?”馬老爺小心翼翼地問道。
蘇烈沒有搭理他,而是向陳近南發問道:“總舵主,白眉的師父是誰?”
陳近南“啊”了一聲,答道:“是杏隱禪師,不過這位高僧已經數十年沒有消息,江湖上都覺得他早就圓寂了。”
蘇烈瞬間眼神一亮,輕笑道:“原來如此,他也學過秘傳武功,所以這股真氣其實就是少林用來鎮壓五形拳的內功。”
他再度問道:“少林五形拳傳人的內功是什麼?”
“九陽功。”
蘇烈瞳孔瞬間放大:“九陽功?”
陳近南點點頭:
“是啊,自從易經,洗髓,金剛,伏魔四門功法失傳後,少林和尚便不知道從何處找來一部九陽功來克製五形拳,凡是學五形拳都要先學九陽功,所以人家也戲稱少林五形拳傳人為九五之尊。”
“不過聽說少林的九陽功不全,不學五形拳的話,經常練著練著會自燃而死。”
蘇烈若有所思地看著五個孩子:“因為功法陽氣過剩,所以靠魔氣來平衡,這倒是個好思路。”
“道長,你問了這麼多,我家孩子到底什麼情況呀?”馬老爺有些急了。
蘇烈溫和道:“彆急,我再以內力試探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