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生麵孔,一個年輕道人,一個孩子,架著馬車就這麼直愣愣地闖進敦煌。
如果沒有意外的話,那應該是路邊荒骨草埋頭的結局。
可惜這兩人不是任人拿捏之輩。
噠,噠,噠
馬蹄聲平穩又帶著一定的節奏,聽得蘇烈都有些困倦了。
他忍不住伸了個懶腰,打了個哈欠。
“師父,要不我來趕車吧?”
洪文定聽到哈欠聲,打開車簾一看,正巧看到蘇烈在伸懶腰,趕緊說道。
“沒必要,馬上就要找到了。”
蘇烈放下手臂,搖了搖頭。
敦煌的街道不如臨清熱鬨,就連人也沒有那麼多,店鋪自然也不多。
但有一種店的生意很是火爆,哪怕是白天,都能聽到裡麵傳出來的喧鬨聲。
鐵家酒館
這隻是敦煌城內一家普通的小酒館,唯一的特色是便宜,一碗濁酒,一碗茴香豆也不過幾文錢。
那些有權有勢的大人物自然是不屑在這樣的地方喝酒。
因此彙聚在這裡的多是些三教九流之輩,尤以武夫與行商最多。
前者在這樣的地方等待機會,後者在這樣的地方等待商機。
這人一多,喧鬨聲自然就大了起來。
沿途一直依靠過人五感追尋聲音趕車的蘇烈也慢悠悠地將馬車趕到了這裡,然後停在了門口。
“走,文定,下車,我們去蹭吃蹭喝。”
抬頭看了看鐵家酒館那四個久經風霜的大字,蘇烈如釋重負地笑了笑,拉著徒弟就走了進去。
至於馬車?
管他的,反正沒了就找鐵槍會賠。
這可是在他們店門口停的車。
一進門,頓時熱浪撲麵而來,熏得蘇烈差點倒下。
汗臭味,酒香味,還有亂七八糟不知道什麼味道混雜在一起。
那種滋味,若是沒有去過這種酒館的人根本難以理解。
蘇烈幾乎是封閉了呼吸,帶著一臉難受的洪文定走到櫃台前。
櫃台上隻有一個魁梧的漢子露著上半身在打算盤。
“喂,掌櫃的。”
此刻酒館裡人聲鼎沸,喝酒劃拳的,起哄吹噓的比比皆是。
那些雜音一時蓋過了蘇烈的聲音,當然也有可能是因為那個男人懶得抬頭。
酒館裡有少數幾個人注意到了這對奇怪的組合,不由將注意力轉了過來。
蘇烈敲了敲櫃台,那男人這才抬起頭,一臉迷惑地看著蘇烈。
“掌櫃的,敢問如若要往天山去,此行路在何方?”
那個男人眼中的迷惑立刻褪去,轉為鄭重,道:“自然是在腳下。”
蘇烈湊近了悄悄道:“明複清反,母地父天”
那漢子眼神一亮:“地振高岡,一派溪山千古秀。”
“門朝大海,三河合水萬年流。”
那漢子看了看師徒二人的打扮,小聲道:“可是蘇道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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